却说柳晓风踏进了千人冢,只觉眼前黑魆魆的一片,目不能视物,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吞没,只感觉有无数的魅影在身边飘荡,那张牙舞爪的尖锐手指,随时可以穿透他的喉咙。
气氛的压郁使得得他毛骨悚然,不敢跌跌撞撞地瞎摸前行。
而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靠近,书芳华的吼声在洞外传来,夹着一股犀利的戾气,宛如地獄使者的招魂锁魄的魔音。
柳晓风在冰空间,从书芳华发出的气势,就知道不能力敌,在哪梦境之下,他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梦境中的那个中年男人头颅的面孔,发出了一股不甘和不屈的意志,击碎了书芳华的那道戾气,他可能会沉迷身死在其中。
脚步声越来越急,可能是石川和狂笑生有意为之,震得地动起来。
那地动宛如在一波一波的叠音波,荡在千人冢的空间里,顿时,黑暗中出现了无数双嗜血的眼睛。
那眼睛的光亮却是绿色夹红,在漆黑的空间中形成了无比妖艳的星光一般,把空间照亮了些许。
奇怪的是,那些眼睛看着可怕,却不见其有何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柳晓风的身影,伺机而动。
片刻之后,柳晓风适应了黑暗,眼睛模糊能看清自己所在空间的轮廓。
空间之中,是一片废墟的古建筑,用青砖砌成的城墙,由于年代久远,时间的侵蚀,已然发黑阴深,在无数双眼睛的扫照下,成群结队的毒蝎子宛如一支排兵布阵的军队,有条不紊的在过道中爬行,向哪绿色的眼爬去。
哪蝎子一身金黄色的铠甲,触角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钳子,遇到路上的花草动物,只是触角一夹,便把娇艳的花草卡断,一阵“嘶嘶”的声响,花草残叶已经散落一地,唯独不见了花瓣。
柳晓风看得头皮发麻,后面的追兵已到洞口,想起非人非鬼的书芳华,心里冒出了一丝寒气,前有凶蝎挡路,暗中的无数只眼窥探,后有书芳华追来,让沉稳的柳晓风有了一丝慌乱。
此刻的他,想到了死亡,哪种很久没有的感觉在脑海中闪现,心里有了一些莫名的疼痛,三年的时间,让他消磨了对魂梦依的爱,以为此生不会再有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可和白雪衣的短短相处,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脾气时好时坏的女人,有时像魔女般冷酷无情,有时又如纯真少女般的谈笑风生,两种气质交融在一起,让他内心深处挂恋着,虽然分别,但哪份挂了有了淡淡的忧伤外,还有的是莫名的欣喜。
是的,他想起方血衣,内心深处的那份喜悦是多么的真实,由内向外的喜悦,在世间是何等珍贵,如果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话,也许就是所谓的爱恋。
人在面临死亡时,会想起很多人,他想起父亲,心里一阵无奈和心酸,从魂梦依离开后,他和父亲之间的隔阂加剧,矛盾无法调合,每次的谈话都是不欢而散,甚至相互伤害。
父亲是什么人?他越来越不了解,但从父亲的眼中,看到的是仇恨,对柳晓风的恨,虽然隐藏得很好,却在情绪高亢是大骂柳晓风,粗话不堪入耳。
从小就没有坦胸露肉的柳晓风,如何能听得进哪粗口中的淡淡讥讽,哪些阴深深的话,宛如是一个黑暗的诅咒,像毒药一样吞噬者他的心灵。
刚开始的柳晓风还试图劝说,可惜一切都是途劳,换了的结果是恶语相向,也就慢慢变得沉默,最后忍受不了,独自离家出走,一个人飘零江湖。
柳晓风此时想得最多的还是白雪衣,这个才有几面之缘的女子,哪种忧郁和天真的混合气质,深深吸引着他。
他甩了甩头暗自叹道:“也许是老了吧,居然有这么多感怀伤情,可能江湖的风雨,吹熟了自己的心,天涯的泊,无情的世道,让自己有了深深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