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人是苦命的、无依无靠的,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自然也是势利的,在帝国第一修真家族——张家,如果不知道依附势力是很难活的滋润的,能够侍候大爷,成为大爷门外的下人,是长安自以为傲的事情,所以在说这句话时,长安的中气很足,声音也很响亮。
“坐在马上的你并不像一个下人。”
瞑很直接。
“你与其他几少爷也不同。”长安用这句话发泄着被无视的怒火。
“哦?哪里不同?”
“完全不同。”
“为什么要与别人相同?”瞑笑了,接着道:“最近都是大爷主持族中事务?”
“老爷闭关期间,一直是大爷在打理族中事务。”作为大爷的人,言语神态颇为得意。
“族令何事?”
“老爷七日后出关,已入人魂噬境,恰逢族众成人之礼,为显张家之威望,故举办一次家族武试大会。”
“七日后?”瞑抬起头,看向墙上的老历:“五月三日!”
悲思如潮。
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不能忘记、不能触碰,却又必须面对的日子。
“族令放在桌上吧。”
“族令可不是随意搁置的,大爷另差有要事,还请瞑少爷速速接令。”
长安看着眼前这个父母双亡又同样无依无靠地活在家族之外的少爷,笑着说道,何况,他还是族人口中一个至今未能孕生魂剑的废物,他可没打算用下人的姿态迎合一个废物,自然也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你既有要事,大可不必费此虚行,回去吧,我已寄居于此多年,族事无涉,族人无往,有我无我,并无不同。”
“这是大爷的族令,张家嫡系子弟必须参会。”长安高端马上,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我父母遇害,族中无人尽心尽力追查!我未孕生魂剑,族人冷眼讥语,置我于无立锥之地!我流落至此,饥寒将死,族人不闻不问!我归哪门子宗?!认哪门子族?!是谁的嫡系?!又是谁的子弟?!”
瞑平静地看着族令,用轻柔的话语撕开自己一直未能愈合的致命创口,滴血,钻心透骨的痛。
“三爷的修为,远弱于大爷和二爷,也一直打理家族的外围的微末生意,又固执地娶了身为下人的你的母亲!惹怒了老爷,才被逐出张家!至于你…” 长安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道:“家族的地位是与实力相匹配的。”
“张家戒律,下人禁论家主族事!”
瞑冷声喝道。
“三爷早已被逐出家族,不算族事,而你,更不像一个主…”
长安话未说完,一双利刃般的眼睛携带着汹涌的杀气陡然射来,随之一阵彻骨寒意传遍全身,身下向来温顺的马匹如同受惊似的扬蹄长嘶,险些将长安掀翻下来。
吁~
长安紧勒手中缰绳,绷紧马蹬,努力稳住马匹。
稳住马匹,却稳不住心神,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攥着族令的手心渗出的冷汗,都刺激着他的大脑,惊骇的眼神看着瞑,不能平复。
咳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熟悉的身影。
一杆杖,偻着背,稀疏而长的白发如同细小的瀑布般在风中散落着,陋巷洼路的脸上叙述着这浇漓世道的曾经过痕,挂在腰间摇摆的褐色葫芦亦如他颠簸的人生。
他的人生是艰难的、颠簸的,他的脚步也同样艰难颠簸,右脚向前迈出,身子杵着拐杖向左倾斜,左脚再划着半圈似的艰难地跟上去。
偻着腰,被扛肩头的小袋花生压的更低,脚步也更加艰难,每走几步便会发出破碎般的咳嗽声。
他将小袋花生放下,背靠在门口左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