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清汤都没看到。这一动,清汤立刻就倒了下来。
清汤没倒,因为有只手接住了它。
很缓慢,哪怕应锦堂迟暮的双眼都能看到他活动的规矩,但确实是接住了
是碗变慢了,时间变慢了。
应锦堂看着眼前的白衣人叹道:“会用大神通去接一碗清汤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白衣人道:“我还会接人”
应锦堂不说话了,从原本的天空坠落应锦堂发现竟能让自己将百年生涯回想十遍。
再醒来已躺在了山洞,边上还有一碗可爱的清汤。
还有一个白衣人。
应锦堂实在想不到如此冷酷的人会是一个救人的人,甚至还会熬清汤。
应锦堂道:“你不问我发生何事?”
白衣人道:“你会说吗”
应锦堂笑:“不会”
白衣人道:“那我又何须问”
应锦堂道:“但是你可以逼问我”
白衣人摇头,道:“没人有权利去逼迫一个人说出不想说的话”
应锦堂肃然起敬,道:“我却是准备说了”
白衣人好像不在意,淡淡道:“那你说”
应锦堂道:“我本南国人,师从神算门,却是为师门给北州带来了件不祥之物”
白衣人道:“是那彗星?”
应锦堂点头:“是,却是师门辅以秘术加我自身精血依附卷轴引发意象”
白衣人道:“精血一失不复返,你倒是舍得”
应锦堂苦笑:“非是我意愿,实乃那卷轴是怪物,一经精血索引,必是时刻需要喂养,我早已知晓当精血吸光而亡,却毫无办法”
白衣人却道:“何不让师门助你,我知神算门乃南州第一大门派”
应锦堂道:“神算门,神算,呵呵,我来北州本是师门所算,师门又怎会助我”
白衣人皱眉:“但你可以不来”
应锦堂道:“神算门不算正派,门中多的是方法让人生不如死,我若不来北州,只怕到时连想死都死不了了”
他吸了口气接着道:“何况,我应锦堂总归是神算门下,师门之恩纵使要我死,我亦得从之。”
白衣人没说话,他没怪应锦堂迂腐,他一向很少怪罪别人,他一直觉得宽容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本质。
许久,应锦堂道:“你该去通知别人莫打那卷轴主义,得之必死。”
白衣人说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神算门往我北州投上此卷轴意义何为?”
应锦堂道:“这点我却是不知,我只知道其他两州亦有卷轴投放,若说只是为得到之人精血尽失而死,我却觉得小题大做了些”
携带卷轴的本是大神通强者,若只是为算计神通境强者又何须如此麻烦需自损八百。
白衣人道:“那卷轴怕不是你想的如此简单,你师门怕是有大计划才是”
应锦堂道:“这却是麻烦了,你莫小看神算门,在算数上,没有哪门哪派能强过神算门,他若要算计一人,纵使逃到天崭深处也必死无疑。”
白衣人放佛在沉思。
应锦堂却是急了,他本不是一个恶人,此刻知道那要命的卷轴非是只害一人,当是急的要命。
应锦堂道:“你快去毁了那卷轴,我知道你有那能力”
白衣人却道:“需将你治好,我才能安心离去,若让豺狼虎豹将你叼去,岂非浪费我心思”
应锦堂大声道:“我精血尽失,拖活不过片刻,你却放着那些活人不救”
他说的太急了,以至咳嗽起来。
白衣人等他平缓了,道:“世间多是不平事,所遇能做到无愧于心就够了,他人自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