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
看到易叔要走,许冰雾下意识喊住他。
易叔收回脚步,重新站定,脸上标准的微笑中似乎多了一点劝慰,“小姐,我该告退了。”
许冰雾抿了抿唇,那句“不要走”,在口中滚了几滚,还是咽了下去。
易叔似是看懂了她的欲言又止,略微摇了摇头,安慰道,“小姐,少爷他不会伤害你的。”
许冰雾一怔。是啊,其实他没有说错。夜离最多就是那样,那样。此外,也没有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虽然这种安慰,像五十步笑百步,但好歹让她有了一些底气。
易叔走后,她先站起身,走到餐桌旁,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里的餐桌和别墅西式的长条桌不同,是中式的圆桌,桌面罩着暗金色的纹锦,长长的结穗流苏垂到膝盖上,她握了一束在手中无意识的摩挲。
端着食物的佣人比夜离先到,在桌面上放下四菜两汤,两份碗筷,一瓶红酒。
她坐的位置正对着金色护栏围着的楼梯,不过上楼梯的人却是背对着她的。
目送那四个佣人下楼,随后不久,夜离上楼了。
他依然是穿着黑色,不过,当他的身影在栏杆的缝隙中慢慢上升,露出全部时,许冰雾才看清,和往日的西服不同,他竟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
她顿时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不由拢了拢衣襟,她今天刚好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
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再看时,夜离朝她这边转过身,绕过栏杆走来。
许冰雾正面看到时,眼睛忍不住又是一刺。他里面穿的,竟然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而转身那一刻,他和她一样,也拢了拢衣服,黑色的风衣将白色的衬衫裹得更紧。
许冰雾低下头,莫名的觉得头皮发麻。
心里涌上一个个古怪的念头,纷乱复杂。
她过去,从未在夜里身上,见过他穿黑色以外的颜色。
只是一时有些惊讶罢了,她告诉自己。
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他想穿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夜离已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虽然是最远的位置,但这圆桌很小,他的手摆在桌面上,距离她的也不过二十公分。
许冰雾像被针刺到一样将手收回。另一只手也放开了流苏,她控制着双手放松,让它们和自己一样冷静下来。
“夜离上次我老师的事,谢谢你。”
她说完,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她今天一定要把该说的都说完。
夜离取了碗在盛汤,没有看她,许冰雾只看到他轻挑了一下眉。
一碗汤递到她面前。
她瞪大眼。
这
虽然很意外,可这样让人端着也很不礼貌。
她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那只手却没有收回。
嗯?
对面的人朝她的碗扫了一眼,又微微挑眉。
哦
许冰雾只得又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碗递给他。
所以,他这是在做什么?
糖衣炮弹吗?
这样一想,许冰雾拿着勺子在汤里打转,没打算喝。
“夜离,我有话和你说。”
“先吃饭。”
他终于开口,一句话把她好不容易积聚的勇气击溃。
许冰雾只好告诉自己,养精蓄锐,养精蓄锐。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她一碗汤喝完,对面的人还没有停筷的意思。
他没有看她,她忽然胆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