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整些的官员之女都厌上,每逢宫中宴会,都会有妙龄女子被斥责惩治。
昭贵妃去得早,因皇后不喜,膝下唯一一个公主三岁起便养在眉夫人处,眉夫人待宇文宣十分“尽心”,用这张与昭贵妃极为相似的脸,为自己争宠邀怜,为她亲生的一儿一女,挣得一席之地。
宣公主年幼丧母,又没有外家,几乎是一个人,挣扎着,在宫中长大。
郭皇后尽管恨得银牙咬碎,却也不敢十分违逆皇上的心思,皇上虽然沉迷修仙,不太管事,郭成却早已告诫过她“安分守己不要惹事,一个公主养着便是”,这个阉人自是揣摩圣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郭皇后明白,这是皇上心里还有那个短命的贱人。
只好在一些小节上宣泄着自己隐秘又磅礴的恨意。比如趁着陛下生病,吩咐几个公主轮流去佛堂诵经,每天只给一碗清水,美名其曰沐浴斋戒方显得心诚,不要只顾着梳妆打扮而枉顾了孝道。当然,这是在说谁明眼人都瞧得见。
而眉夫人那里,既然需要留着宣公主与郭皇后打擂台,是以郭皇后一天还在,眉夫人便不会舍了这分面子情,宇文宣便能安稳一天。
那时还是郑宣的她谨小慎微,一步也不肯落了别人的眼。论起打扮,不说郑伶,便是两个宫女所出的公主,每日花在脸上的功夫,都比她要多得多。
她知道皇后的心病,尽量不去惹她的眼,虽说她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却占着一个嫡母的名分,占着绝对的权势和大义,使些细微的手段,谁都无法置喙。
无奈宇文宣这张脸,装扮起来艳冠群芳,不施脂粉也是清丽出尘,既有她比着,别的公主自然能松上一口气。
尤其是郑伶,每天花费的脂粉首饰流水一般,眉夫人也从不拘着她,所以这次看到眉夫人将那件据说世上只有两件的流云衣给了郑宣,她简直不敢相信!
被郑伶闹了一通,宇文宣本有些昏沉的头脑开始变得清明。
郑伶这种蠢货根本不值一提,与她打嘴仗纯是浪费时间,若是平时,她心情好大概还有可能逗弄她一番,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深埋了多年的记忆终于渐次清晰,万隆十九年四月,宫廷大宴,她想起了这一天,一场血腥屠杀已经张开了帷幕,前面就是深渊,他们所有人,马上要踏进去,跌的粉身碎骨。
可她无力改变。
三日之后宇文宣想着,眼底略过一抹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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