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天过得异常缓慢,时间就像被涂了胶水,一步一挪日子过得十分难捱。
这三天里,大军休整,等着最后的接受投降。我无事可做,常常翻起那本《梦回大唐爱》,往事的种种,便如千军万马踏入心里,让人很是难受。
可是直到第四天,依旧不见诗雨和古筝前来。
城里没有任何动静,仆固怀恩将领在第五天宣布,如果明天还是没有人来,那么就强行攻城。
我很紧张,我很害怕。我知道如果强行攻城,他俩的性命是谁都不敢保证的。
攻城的前一天晚上,范阳城城墙上忽然响起一阵拼杀。是叛军内部起了冲突么?愿你们平安喜乐,我在心里为某两人祈祷着。
不久,吊起城门的绳子忽然被谁砍断了。于是,仆固怀恩将领命令早已列队完毕的我们冲进城去。城内一阵混乱,所有的士兵都在忙着寻找叛军将领史朝义,唯有我在人群中寻找两对许久不曾四目相对的眼神。
忽然,我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是血,手上提着一个人头,样子看起来吓人极了。
我望向他的胳膊,哭喊着:“诗雨,你的胳膊呢?你的胳膊呢?它在流血啊,天啊。古筝呢,她和你在一起么?她在哪里啊?”
那个人丢下手中的头颅,左手捂着失去的右胳膊的伤口处,虚弱地说到:“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她。那天谈判结束,我回去的时候四处找不到她,于是第三天也就没有出来见你。那几天我一直在找她,几乎搜遍了范阳城的每一个角落,后来听人说她在我出去的那段时间因为感染上瘟疫,被人活活烧死了。也有人说,她在我出去的那段时间被人活吃了,于是今天我取下这个人的头颅来给你做个交代。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的归宿。”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不是说好了三天后我们团聚然后就一起回家的么?”我跪在地上,抽噎着说。
“哥,没有她,我该怎么办啊!”
我起身,收拾好情绪,安慰着他:“诗雨,你别着急哈。你看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咱们先把你治好再说吧。你放心好了,你这次开城门有功,我一定会保下你的。况且你又没有亲自见到古筝的尸体,事情可能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遭,也许她根本就还没有死,只是藏到了你找不到的地方而已。”
“哥,我现在好痛,一瞬间万念惧灰,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走了。”
我扶着诗雨,轻轻说:“诗雨,这样吧。既然我们知道了回去的方法,你就一个人先回去吧。我收拾完这边的事情再过去找你。”
“不了,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从不习惯变得习惯了这里,现在回去父母估计也早已不在了,我无法再一次去承受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况且你说的对,我没有亲眼见到古筝的尸体,或许,或许她就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我要为这一线希望去努力,为这一线希望去孤注一掷。哥,你不要跟着我了,我现在想要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去正视自己的内心。”
说完那一番话,他就捂着伤口向前走去。走过十几步远,忽然他停住脚步,回头望向我说:“对了,哥,这些年来古筝有两句话一直想亲口问你,现在她去了,我就代她向你问一下吧。第一,如果那天你没有假扮成李白,如果没有那个坦白的雨夜,我们的故事会不会不同?第二,你说人会因为做了错事更后悔,还是明知是一件原本正确的事没去做而更后悔?”
说完他就离开了,没有再回头。
他似乎没有在期待我的答案,然而,扪心自问我也没有答案。
天亮时,大部队追上逃跑的史朝义带领的数十骑。这才发现史朝义无路可走,已于林中自缢而死。
终于,我完成了使命,了结了太白兄的遗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