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切实c注定c明知故犯的痛苦在等着我。我知道它会来,而我却无能为力。
在梁园这里又待了数月的世间,一场秋风将时间吹到了萧瑟的秋天。单是这样,便不是我要的生活。
我心想:“也许,我们应该给太白兄一点儿属于他自己的时间,也应该给我和若仙一点儿属于彼此的时间。毕竟,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绝对纯粹的,都不应该被打扰的。”
所以,我和若仙商量了一下,便和太白兄作了一场简单的告别。告别仪式很简单,甚至只有“保重”二字。
说走便走,不久我和若仙便赶到了素有“不上庐山不另行,不下断崖不问情”的匡庐之境。
在这里,我和她建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家;在这里,我和她看日出日落;在这里,我和她看云卷云舒;在这里,我们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从指尖划过。你可能无法相信,直到此时,我和她都还没有真正拥有过彼此。
在深山之中,我早已弄丢了时间,只觉时间又过了好几年。
一日,我望着西边天上欲散未散的残阳,又想起了太白兄c想起了我远在一千多年后的家c想起了诗雨c想起了古筝,于是我写了三篇小词:
拟词三首其一·心彻
公子一席青白纱,风雨飘摇也任它。
美人若下秋千架,哭也潇洒,笑也潇洒。
拟词三首其二·悼
昨夜空翻枉凝眉,情字又在心上催。
夜雨锥心空为谁,一剪芭蕉,一滴相思泪。
拟词三首其三·诺言
子规不啼当年事,鸳鸯画谱此生休。
尔后不误仙子梦,爱也悠悠,恨也悠悠。
我明白,在诗词的造诣上,没有人能超过李太白,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就在我的心里被这些东西填满的事后,忽然一曲熟悉的笛声,悠悠然传过耳畔,是《折杨柳》!从前没有认真听过,这次听却早已时过境迁c物是人非。
“怎么,你也会这首?”我问若仙。
“我也会?你想起她了,”若仙忽然压低了声音:“是么?”
“嗯,有一点儿。”
“这么说她也会这首了?”
“嗯,以前听过她的《折杨柳》好多次。”
“其实我早该想到她会笛子的,毕竟她的名字都”
我看着她,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忽又一日,我和若仙在庐山九叠屏游玩,不曾想却遇见了一位旧相识。
驻足长叹惊一问,三千悔意到心田。我有一番后悔的感觉,夹杂着莫须有的痛苦,说到:“你变老了。”
对方回到:“你也差不多了。”
“几年不见了,近来还好么?”
“还好。自从那年和你们在梁园告别,又过了四五年了。前段时间我离开了那里,又是一段诗行天下c仗剑天涯的日子。对了,你们怎么也会在庐山?”
“离开你以后,我和若仙辗转来到了庐山,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了。”
“来过庐山以后,接下来我想去长城,要跟我一起么?”
我和若仙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个头。
来到长城,俯瞰神州大地,眼过之处皆是一番美景。霎时间,雄峰万里都涌现在我们眼前,我有一种似蜉蝣般渺小的宿命感。再回头望望青丝不再的太白兄,我眼中忽然出现了几珠泪滴。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他撩过几丝白发,笑着说到:“但我还能继续写诗,继续仗剑天涯。”
“嗯,是啊,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但是热爱生活的人却永远不会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