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不信偏爱,
多怪故事嶙峋。
第二日清早醒来,此间的桃花已是臻于极致。颇有一种“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感觉。
午间时分,若仙提议我去向诗雨和古筝道别,毕竟这是一场酝酿了整整六年,却只持续了短短六天的重逢。谁也不知今天过后,下次见面又会是何年何月,又会在什么样的情境之下。
天色尚未黑透的时候,我和若仙前往了古筝他们这几日住宿的客栈。到了客栈以后,发现他们住的两间房间却都住进了别人。于是,我问算账的伙计:“前几天住在这里的一男一女呢?”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翻翻眼皮说到:“您说的就是前几天每次和您一起吃饭的那两位吧?”
我瞥了一眼若仙,生怕她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回答伙计到:“是。”
“哎,实在抱歉了,那两位啊,昨天半夜就走了。”
“已经走了?”若仙感到很诧异。
“嗯,是嘞。那姑娘啊,昨天回来仿佛还哭过,很好看的一个姑娘,所以我印象很深。我还特意嘱咐和她一起的那男的,让他别欺负她,说完那姑娘就笑了。说也奇怪,兴许是吵了架了,不然哪儿有夫妻俩分房睡的道理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心里感到一丝惶恐,忙说:“谢谢伙计了。”
“好可惜啊,不过我们走吧,诗歌,有缘总会再见面的。”若仙叹息道。
“走吧。”
我前脚刚一踏出客栈门口,背后就有一个声音拦住了我:“客官慢着,对了这儿有一封那位姑娘留给您的信,她说她知道您会来找她的。”
我赶忙回身接了信,像得到了一个宝贝:“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客栈人来人往,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面孔来了又走。就在昨日,我和古筝以及诗雨还在这里的桌子上吃过饭,谈过人生,感怀过这六年来的境遇。
如今我一个人撕开她的信,信中写到:
“师兄,见信好。
今晚是我最开心的一晚,也是我最伤心的一晚了。你就偏是有这样的魔力,对我来说,或是上了天堂c或是下了炼狱,我知道单是在感情上我对你是走了极端的。这些年来,经年经事,我渐渐知晓我可能爱的早已不是你本人了,我爱的是我自己对你所倾注的那份感情。现在一切作罢,我绝不会再纠缠你了,但是我怕我会一见到你我就又放纵了自己,所以我已经决计此生不再和你谋面了。
此刻外面寂静无声,我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呐喊,你知道此刻写这封信的我的心有多痛么?歌声带不走微笑,眼泪带不走痛苦,我的眼泪也只会为你流这最后一夜了。
相见无期,古筝留。”
“她是真的爱着你了,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了,她欺骗得了所有人,她骗不过自己的心。”若仙忽然感叹到。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良久,忽然感觉她和古筝确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
片刻,我小声到:“别说这些了,我们回桃花源吧。”
回去的路不远,我怀揣着她的信却走了好长好长,路上几乎回忆了一整遍迄今为止自己作为凡夫俗子的一生。
后来,在桃花源我们过着平凡的日子。生活着实无聊到让人感到窒息时,我会去继续写我所经历的故事,现在那本书已初具模样,我也给它取了名字:《梦回大唐爱》。书里写了一起在客栈打工的c善良腼腆的小六;书里写了温暖了我们一整个冬天,然后偷偷消失地无影无踪的无眠;书里写了我们这些个人或传奇或微不足道的青春故事。
夏天在知了的叫声中宣布提前来临,没有预期c没有征兆。
忽然一天,太白兄缴了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