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老冷冷道:“你没钱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十亩良田吗?拿两亩田地出来就够赔付你大儿子的医药费了。”
马氏一听傻眼了,她只顾着耍赖不想赔钱,却忘了田产房产都可以变卖赔钱的。
马氏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唱起来:“老天爷呀,杀了我呀,省得被别人逼着卖田卖房的,这田地卖了我们老两口吃啥呀?就擎等着饿死!”
一个村老斜睨着地上的马氏:“我说马氏,你把话给说清楚,谁逼你了!谁逼你了!!!是我们还是里正?是你自己把你的儿子推得病情加重了,你难道不该赔钱吗!再说了,只陪两亩地,你老两口还有八亩地,怎么就饿死了!”
马氏哑了。
里正道:“别跟她那么多废话,她愿意不愿意赔付,都由不得她做主,我们这就写下文书,划两亩地给大山,这事就算完了。”
马氏和姜老汉一听急了,良田可是十几两一亩,划两亩给大房,相当于赔了二十多两给大房,太亏了!
马氏忙不迭道:“里正,我这就进屋去拿银子!”那么大年纪了,风一般转身就走,很快就拿了十六两银子来。
里正和村老们相视一笑。
那些围观的村民们也都不齿地议论:“明明就有钱赔,却不愿意赔!”
里正把马氏拿来的银子转手交给姜有财:“好孩子,别哭了,有了这些钱你爹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姜有财接过那些银子一看,不象上次整整齐齐二十四两银子全是银锭,这次的银子不仅有银锭,而且还有碎银,想必这次掏空了姜老汉老两口的积蓄。
当然,马氏的那三十两黄金的陪嫁没动。
姜有财装做感激不尽的样子,捧着那些银子扑通跪在地上,对着里正和村老们直磕头。
招弟见状,也率着妹妹们跟着磕头。
里正和村老都去扶她姊妹起来:“这是咋说的?调节各家各户的纠纷是我们的责任,不用行大礼的。”
周氏擦着眼泪道:“要的,要的!我们这个穷家多亏了里正大人和村老们主持公道,不然只怕不能活下来。”
那些村民们也都交口称赞,说里正等人就是他们村的包青天。
里正和村老心花怒放。
姜有财见里正等人调解完了就想离开,忙拦着:“我爷爷上次要把我爹打死,我奶奶这次不顾我爹病重听信了我姑姑的话,把我爹推搡在地昏迷不醒,爷爷奶奶是爹的父母,子不言父之过,爷爷奶奶的过错我们看在爹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可是爷爷奶奶每次来找我们家的麻烦全是姑姑闹的,当然还有二婶和四婶从中搞事,她们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没有受到惩罚的缘故。
所以我恳请各位爷爷再坐一会子,待我请了我们姜家的族长来,让族长教训了姑姑她们,各位爷爷再回家休息吧。”
于是里正等人又都坐下,村民们也没急着离去了。
牛氏和熊氏慌了,忙撇清:“别冤枉人!我们可没从中搞事!”
姜有财冷笑:“刚才是谁颠倒黑白说姑姑奶奶没推我爹?反而是我打奶奶!二婶三婶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
许多围观村民也都说道:“这些话我们可都听到了。”
牛氏和熊氏抵赖不掉,都低下了头。
姜有财抬脚就要去找族长,姜艳艳吓得嚎啕大哭。
这种鸡毛蒜皮的家务事,里正村老只能调解,不能惩罚她们。
可是族长就不同了,可以用族规来处罚她们,而族规是很严的,像她这种口舌之罪只怕要当众挨板子!
姜艳艳扯住马氏的衣襟,哭着求道:“娘,你快拦着那个短命鬼,别让她把族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