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寒食节和李清月所知的古代风俗极为相似,寒食节在夏历冬至后一百零五日,在清明节的前二日。
几人回家后,时辰颇早,惹得钻在灶房里的麻婶夸了好几句。
四人扯扯衣服,理理头发,环顾相视,低低一笑。自分了劳动成果,不提。
江先生听到动静后,放下手里的书,悠悠饮了杯李清月学着何小夫子做的竹叶茶,出了门。
“有枫叶啊!好极好极!”江先生翻翻竹背篓,喜不自禁,自告奋勇:“我去插柳,”
“先生,我们要准备吃食,要枫叶干嘛用呢”李清月将地皮菜倒在竹簸箕里,好奇问道。
“吾乡做那乌饭时,盖笼前撒几片嫩枫叶,出锅后更为清香。”江先生绑着柳枝,缓缓说道。
语气甚为怀念,凝眉顿了顿,又看着李清月笑道:“小月儿,此乃秘方也,保密保密。”
“嘻嘻,那你还说出来。”李清月坐在灶房门槛上,摘着菜,撇撇嘴回道。
昨日下了雨,江鱼儿舀了一陶盆水,南烛叶涮了两遍已极为干净,扯了个小马扎坐在灶房窗下,用石臼捣着碎南烛叶。
李清月摘着鼠鞠草,见石臼里,江鱼儿手起手落,一石落下,叶子烂一分,加了少许清水,瞬间染成了乌黑色。
家里的各色容器都用了个遍,一贯养尊处优的江先生来回担了几趟水,四人齐上手才在午时前,堪堪步入正轨。
灶房两口大锅轰轰烈烈叫嚣着,江鱼儿烧着柴火。
麻婶用凿出来的南烛叶汁染了昨夜泡好的糯米,竹蒸笼里铺了芭蕉叶。
一笼乌黑的米拌了红豆,腰豆,小枣,花生米,盖了一层枫叶,做江先生乡里的口味,一笼放了农家买来的腊肉切丁,伴着李清月晒得香菇干,做麻婶乡里的口味。
麻婶趁着空,揭了案板上扣着的陶盆,早先揉好的面坯见已发好,李清月用手指戳了戳,软软的,麻婶笑着往李清月的鼻尖抹了一指面粉。
“麻婶,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啊?”李清月拿袖子抹了抹鼻子好奇道。
“我们小月儿原来不爱针线爱下厨啊!呵呵”麻婶好心情调侃道,手下动作不停,饧面c切条。
“麻婶~”李清月揪着麻婶的胳膊撒娇道。
“就她那笨模样,能做什么吃食哩!”江鱼儿扔了一把柴,嘀咕道。
“江鱼儿好聪明,可别又烧干了锅”李清月转头挑眉道。
“目无尊长,我可是你的夫子,岂能直呼其名”
“好了好了,别吵嘴”麻婶和事道:“这做的啊,是馓子条,月儿你仔细看。”
只见麻婶熟练地把切好的宽条,搓成细长条,取了大陶盆抹了一层芝麻油,将搓好的细条环绕着一根根一圈圈排满在陶盆中。
“这面还要回透才行,略等会。”麻婶细细讲道,取了芦苇杆做的盖子盖在陶盆上。
麻婶麻利地将案板上剩的腊肉切成片,野葱韭细断开。
几种野菜焯了水捞进陶碗里,放了米醋c盐巴c撒了姜蒜末,新山椒盖着陈年辣椒碎,舀一勺锅里烧的热油,泼在佐料上。
“呲啦”一声,油香四溢,辣呛味先扑来,诱出食欲,姜蒜独特的香味飘出,带着淡淡的醋味,顿时,江鱼儿和李清月禁不住咽起口水。
麻婶看着两个小馋鬼,笑了笑,接着从锅里舀出来一多半油,少许余油呛了韭菜,铁锅沿磕了两颗鸡蛋,铁铲来回翻炒,很快一碗韭菜鸡蛋先行出锅。
手边剩的香菇干,切成丝,炒了嫩蕨,清香油亮。
腊肉片肥的铺锅,小火炼出肥油来,麻婶往锅里撇了两勺熟油,挖了一勺何大娘送的豆豉,抓了两把捏干的地皮菜,甩到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