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撕裂乌云,逃了出来,却已是黄昏。与乌云战斗时抛洒的血,染红了整个天,也染红了它自己。因此世界变得浓郁,不由得令人心生悲凉,也因此世界变得特别的安静。
光与影的柔和是奇妙而又美丽的世界。拖着长长的人影,人影是安静的。人影的后面来了四人。
李老头说:“长兄为父,不管怎样,血浓于水。”
那四人跪下来向他行礼。
李老头:“妹夫莫虚,携妻室谢月及大子李慧明二子李慧真向大哥请安。”
“你们有神仙撑腰,我哪敢!”
“哼~”甩了衣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没走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说:“对了阿月,我休了那猪婆的时候可给了她不少的钱财,是她自己不愿意上吊自杀的,怨不得我,为了不影响门风我才说是在内院里修道,不愿见外人。还有我在外养的不是情人,她才是你真正的大嫂。”
之后他沉静了,似要转身却终究还是没有转过身来看她一眼。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抖动着,不知是地面的泥泞使他步履蹒跚还是他的苍老令他步履蹒跚?她才发现原来他也老了,他的身影就像寒风中奄奄一息的一棵残树,焦枯而又稀松的叶子,残破的枝干。他的背影是孤独的,不再是什么气派的财主,夕阳光里无比的悲凉和无助,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保护她的背影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酸起来。
李来头将她搀扶起来,还好有这双手,这双手令她安心,能让她找到安全感。
李老头说:“我能为你们兄妹两人做的只有这些了。现在既然不能送别十里,我们一家人就在这里陪你目送。”
那个人影去到了一堆静候着他的人那里,那是一些没有钱就会离开你的人,还好现在的他们非常孝顺,有人趴在地上给他当肉凳,有人给他按摩帮他驱赶多日以来奔波的酸痛,有人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去马背上的泥土,簇拥着将他扶上马背,又簇拥着保护在中间。此刻陶老妇不知不觉中已经湿了眼眶。
那一行人走得不急,在山中的小路上缓缓行进,在山和山林中若隐若现。
不知何时焦飞羽站在他们一家人的后面,李老头一家对他恭敬了几分,这令他不太自然。
李老头说:“老朽肉眼凡胎竟不知神仙住在自己的家中,惭愧呀!”
焦飞羽说:“老伯别那么说,我还算不上是个神仙,我师父才是。在我看来神仙和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会飞,一个不会飞。我看老伯就是一个老神仙。”
“不敢当……”
“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还有好多地方我想去看看,有时间我再回来。”
话说完脚上一生风就踩着一团白羽飞走了。相识来得那么慢,而离别却发生得那么快。尽管不舍,也只能顺其自然,生活还得继续。
留仙村又恢复了平静,村民们对李老头一家的态度比以前更加热情,隔壁村的陈老头还主动将圆圆送上了门,虽然彩礼照收不误。只是他们一家不耐烦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总被人问起关于焦飞羽的事,问了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
从此此地就流传着许多关于焦飞羽的佳话,羽仙、白毛大仙、云仙、阴阳大师、救苦救难降妖除魔之无上大云仙尊……还有好多更拗口的称谓。每个称谓的背后都有相似的或极其离谱的故事,尽管大家都知道传言有误,传言是不可信的,但还是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由于留仙村交通闭塞,许多人都不知道传说中的那个留仙村在哪里,于是随便在花溪城的旁边找了个小村,建了个庙,按照自己的想象雕了一尊像,大大小小的拜祭弄了不少。有的村庄自己建,赚了不少的钱。有的人在城边的山上找了长相略有奇怪的树或是石头什么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