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的注意力被慕容兰陵这么一句话,从疼痛的手臂处转到了她的身上。
她可以说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么?
什么长姐回来了,她怎么可能是慕容兰陵的长姐
等等!
浅月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在秦淮楼里问容笙的问题,关于慕容长思为何是二公子的原因,难不成在其之前,当真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如今看来,她们甚至认为这个人是自己?
慕容兰陵始终对她的拉扯不理不会,浅月无奈,只好将目光转向主位上的那位老妇人。
唐安歌已经由下人搀扶着走至了浅月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首先就是撩起了袖袂左右察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是了,是了”唐安歌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的一下便落下泪来,“真是我的简吟,我的简吟回来了。”
屋里伺候着的人皆在向唐安歌道贺,几人走上前来规劝,可浅月对这一切仍是不明不白,“老夫人,您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唐安歌或许也觉着此事来得过于突然,浅月怕是一时半会儿承受不了,轻轻拉起浅月的手,将她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上,又命人赶紧请了郎中来为她看手臂上的烫伤。
“兰陵这孩子果然还是太莽撞了,瞧把这手给烫的,看得祖母可是心疼。”唐安歌小心翼翼地为浅月上着药,一边还轻轻地替她吹着伤处,令浅月意外地感到有些暖意。
可即便如此,这一切终究是不清不楚,而如今也未有任何人向她解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唐安歌知道时机到了,就在浅月下一刻即将脱口而出之时,她赶在了浅月之前回答着她。
可关于她的事实在是太为复杂了,唐安歌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将自己的孙女找回来,也自然不知该如何对这个失而复得的长孙女解释,这二十六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而只将现下最为关键的事——她们是如何认出她的,解释给了浅月听。
浅月从不曾想,自己左臂手肘处的那一个小印记,竟成了找回原生家族最为关键的佐证。
因是长在手肘关节外的皮肤处,因而浅月在她十岁以前根本就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直到十岁那年,同顾定南一众公子哥下河摸鱼时,这才被一个同伴发现了她撩开袖袂的那一处,有这样一块小印记。
起初她也并未在意,想着大约也是自己孩童之时磕磕碰碰后留下的印痕,毕竟她对于五岁以前的记忆模模糊糊,而方忆岚曾不止一次告诉她,她身上的许多伤痕都是在五岁以前留下的,因而她也从未在意。
总归自己作为女子,日后不被允许露胳膊露腿,衣裳一遮也便没什么大碍。
直到十六岁的时候,方忆岚想着她日后若是嫁人,被婆家嫌弃身上有伤痕并不是件光彩的事,还请来了一位神医替她祛疤。
好在她因为十分怕疼,也因为她知道许易白是不会嫌弃她身上有疤痕,因而死活不肯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浅月实在是庆幸极了,好在自己当初未从了方忆岚将这样的痕迹除去,否则,她的余生当真是没有身份地活着了。
因着这二十六年来,慕容府大小姐这样一个身份的空缺,浅月对于这件连慕容兰陵都不曾知道的秘闻更是愈发好奇起来。
并且,唐安歌越是不说出二十六年前发生了何事,她为何会流落在外,她便一日都对这样的身份是起疑的。
若是将方忆岚当年的说法串联起来,当初她带着刚满月的顾燕月到国安寺祈福,途中遭遇山贼,一位妇人冒死相救,留下一个与顾燕月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就是她。
那么,这位妇人定是她的生母了,而若是当年她们真真切切只见到了她生母一人,那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