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葭一整日都待在栖雪阁中,连着午膳都是在栖雪阁中同浅月一起用了,一整下午,也都陪着浅月说着许多话,同她讲皇城中发生的许多趣事,同她讲哪家酒楼的酒菜味道好,哪间胭脂铺的胭脂水粉好用,哪家缎坊的衣裳首饰漂亮,两人皆仿佛是遇见了知心好友一般话个不停。
浅月见着楚葭眉飞色舞地同她讲,想是将她那王爷夫君全然忘在了脑后,心下一个计谋生起,趁她停下喝茶润口的空当,插嘴道:“早就听闻秦王爷极爱楚姐姐,楚姐姐如今同我讲了这么多,想必是秦王爷常带姐姐出府的过。只可惜,月儿都不懂姐姐说的这些。”
楚葭一脸惊异,放下手中青花瓷骨杯:“难道月儿你至今从未出府去皇城中逛过?”
“去是去过,”浅月惋惜道:“也只有那么一回,王爷出府办事,我才得以机会,求了王爷许久王爷才答应带我出去。可既是王爷带我出去,我又哪敢要求去什么地方,只好时时刻刻跟在王爷身后,虽出了府,却毫无趣味可言。”
楚葭顿时十分同情浅月,而她也是性子爽快之人,只道:“以后我再出府,月儿你便同我一起吧,咱俩有个伴不说,也免得你在府里闷坏了。”
“这怎么行······”浅月推脱。
“怎么不行了?到时我同王爷说说,再由王爷转达给穆王便行了。”楚葭十分热情。
听到这话,方才还犹似病态的人儿顿时精神了不少:“那便有劳楚姐姐了。”
两人相见恨晚,饶是到了酉时,江旻锦在前厅见楚葭还未回来,便着了人去唤,楚葭这才依依不舍地同浅月道别。
浅月亦不舍,偏要亲送楚葭到前厅去,这一梳洗整装,便又拖了些时候。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将要走到前厅时,被江旻锐和江旻锦瞧见,两人也是相顾一笑,料道两人感情极好。
进了厅,江旻锦向浅月微行一礼,笑道:“原以为三哥不愿三嫂见臣弟,如此,倒是臣弟多想了。”
浅月冲江旻锦笑笑还礼,而江旻锐却丝毫没听到江旻锦方才似是调笑的话。他看着一旁笑颜如花的浅月,皱了皱眉,转身取过身后金丝楠木松形衣挂上他的玄色暗纹缎面长袍披在浅月身上:“这病才好了些,就穿的这样单薄,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浅月一时愣神,任由江旻锐为自己披上袍子,他的袍子上带有一股独特的香气,浅月不知道,也从未闻到过,这淡淡的香味似是江旻锐身上所独有的。
江旻锐为浅月系长袍的绸带,注意都在绸带上,而浅月的注意却全在江旻锐额间密迷的汗层上。似着了道般,拿出袖间的巾帕为江旻锐擦拭额间的汗,小声道:“如今已是夏日了······”
“那也不行,”江旻锐似是严厉地打断她,威胁道:“难不成还想继续喝药么?”
浅月被他的威胁点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赶紧收回手,把头别向一边。
这厢是有些许别扭的浓情蜜意,那厢却是受不住了。楚葭几番用眼神示意江旻锦,江旻锦也总算找着个时机,先是轻咳了两声,而后再赔笑道:“王兄王嫂,天色已晚,臣弟就带着楚氏回府了,改日再登门造访。”
江旻锐瞥了两人一眼,“嗯”了一声,吩咐孟玺送客至府门,便又将眼神回落到浅月身上。
江旻锦携了楚葭出去,走在穆王府那花色满园c玉树繁茂的庭院中,与楚葭相视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这千年铁树可总算是开花了。”
浅月被他那焦灼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自在,借口乏了便回了栖雪阁。
回到栖雪阁,遣了一众伺候着的下人,浅月坐在紫檀雕花圆桌前,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浅月日复一日地期待着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