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华山

    行走了小半日，终于到达华山派的大门口。进入大门，是一排排整齐的台阶，台阶两边绿树成荫，树下种植着花草，花儿间或怒放。此处的树木经过人工打理，无枯木和杂枝，一眼望去整洁而美观。往上走两三里路，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往后是一个又一个的亭台楼阁。

    穿过空地和亭台楼阁，又是一排向上延伸着的台阶。向上走一里路的距离，有处很高大的楼阁。在楼阁左右两边各连通一条平坦的石子路。雨墨祖孙在弟子的带领下向左边的石子路走去，走了两里路程，看见一处开阔的院落，院落里的巍然屹立着一处辉煌的宫殿，宫殿正上门有“浮生宫”三个大字，宫殿两边各站立一名身着素服，头带白纱的弟子。从浮生宫大门口出来一个中年人，带路的弟子拱手退下，雨墨祖孙向着宫殿走去。

    出来迎接玉文淮的正是新任华山掌门的秦昊成。双方相向走去，汇合时玉文淮率先开口，“贤侄，节哀顺变。”

    “听闻玉前辈闭关多年，有劳玉前辈了。”秦昊成拱手道谢。

    “我与秦老掌门相交于年少之时，最后一次见面是十年前，我们在洞庭湖畔比武，他最后赢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华山派武功的以快为精髓，步伐c身形实在太快，我们心悦诚服得紧。那时之事还历历在目，如同昨日发生，不曾想竟成了永别。他的身体一向健壮，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玉文淮感叹道。

    “哎!这是命吧！家父一心想要匡扶正道，阻止杀戮，前往六国面见君主，试图请求停止杀戮，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游说，让君主们厌烦了，以后父亲还未见到各国君主，就围上来一大群侍卫，用武力将家父赶了出来。君王虽并未痛下杀手，但家父心中却是万般悲凉。三年前，从炻国回华山后，把山中事物交与我，在后山山洞里开始闭关。他哪里是闭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满山洞的酒，每天以酒消愁。”秦昊成虽极力控制情绪地讲诉着，但声音却越来越沉重。“我们发现时，家父因忧思和过度饮酒，身体已经虚弱得站不起身了。一直请香草阁的路子谦帮忙调理，才得以维持三年的生命。”

    “秦老掌门一向正气凌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当年我看见一个男孩手中拿着一个鲜嫩的苹果，我把苹果抢了过来，被秦老掌门看到，就和我打了起来，非要我把苹果还回去。他自小就看不得弱小者受到欺负，更何况担负武林盟主的重担。天下安，武林才能安。现在天下太乱了，我等只是江湖草芥，只凭我们少数人的力量要担负起匡扶天下的重担，太难了。”玉文淮也感叹着。

    “谁说不是呢。玉前辈，这位是？”他看着正眨巴眼睛听着他们谈话的雨墨问道。

    “十年前，在洞庭湖比武后回山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孩躺在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子身边，一时不忍就救下她，收作孙女。”玉文淮介绍说。

    “我叫玉雨墨，您可以叫我雨墨。”还未等玉文淮讲完，雨墨摘下面纱，露出甜甜的笑容接过了话去。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秦昊成看着雨墨感叹着。

    他们一起向着浮生宫走去。灵堂设在浮生宫正殿，灵堂前跪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身白衣，带着长孝，一眼便可知道他是亡者至亲之人。他望着灵堂发呆，脸上没有其他人脸上所拥有的深深的忧伤，他看上去不嗔不怒，一片坦然，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创世者。

    雨墨一进门便看见了这个男孩，她在心中暗暗赞叹，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童了吧。

    玉文淮带着雨墨上灵台前祭拜，雨墨跪在男孩旁边磕了三个响头。雨墨只在书中看到过晚辈要在灵前向前辈磕三个响头，既然是响头，当然要磕得很响，所以雨墨用了很大劲磕头，整个灵堂都能听得见雨墨清脆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