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唱歌跳舞。人群外,又放着摆满食物的长桌长凳,跳得累了的老人和小孩便围这长桌吃喝聊天。
莱恩少见这般其乐融融的场面,情不自禁地面带笑容靠近人群。
或稚嫩或浑厚的声音,一同唱着:“四月初,好时节,花漫天,风引月。”
莱恩个子高,走近后,视线便能穿过身前的人群,看见对面。他在温馨的歌声中张望,忽然看见一张分外熟悉的脸。
“好儿郎,正壮年。”
想起来了,那是在早上,向他丢出一束花的麻花辫少女。
“俏女儿,羞红脸。”
少女似乎也望见了他,火红的篝火下,脸颊红透。
“若问你,嫁不嫁。”
少女的双眼只剩下他,他回以一笑,少女便再也忍不住捂住嘴。
是痴迷。
莱恩明白这种情感。
他曾经在不少人眼里见过这种明亮而炽热的情感。
莱恩不再看她,而是顺着舞蹈的人群走动。他在这头,而她在那头,如若谁也没有做出改变,那么他们走一辈子,距离都不会缩减。
他不再看少女,少女却只看着他。
歌舞,音乐,篝火,人群,刹那间都从少女的世界剥离,她再度体会到那种世界除他以外空无一物的悲伤和激动。
莱恩走啊走,停下时见到凝望自己的少女。
他们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莱恩看清了她饱含泪水的双眼。
莱恩俯身,向少女伸出右手:“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少女矜持地交出素手,随莱恩的牵引走到另一片舞池。这里,凑着适合少男少女相拥舞蹈的乐曲。
少女痴迷地望着莱恩,舍不得眨眼。
“您是如此美丽。”少女发自内心的称赞。
莱恩微笑,他知道,多数情况下,情窦初开的少女眼中,他的容颜远比他的成就有吸引力。
“我从未见过比您更漂亮,更迷人的男人,金子样的头发,宝石样的眼睛,连嘴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爱人》如何呢?我没去过琉璃宫,见不到那所谓的第一美人,但若是有画家,为您作一幅画,我保证,绝不比《爱人》逊色。”少女相当遗憾,“怎么没有画家为您画一幅肖像呢,您该留下痕迹。”
莱恩轻笑。《爱人》亦是圣战时代遗留下的艺术大作,它是副描绘了一位兼具两性魅力的成人,深情注视来者的画作。它的神奇之处不仅在画中人过人的美貌,更在画中人的神情,无论是谁,在欣赏画作时都会不由自主地以为,自己正被画中人温柔注视。
莱恩拥着少女跳完一支又一支舞,仿佛彼此相拥才是世间最自然的动作。少女明亮的双眼一刻不停地注视莱恩,终于,她在午夜的钟声响起前鼓起勇气问:“您这般优秀的男子,最不缺女孩仰慕吧?”
“是吗?”莱恩也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女孩们,总是太快变心。”
少女摇头:“您如此迷人,谁人舍得变心?”
“也许因为我总是突然消失,给不了她们安全感。”莱恩说得真诚,“我不适合跟女孩有牵连,除非哪天我能割舍冒险。”
少女小声地说,声音难免染上哭腔:“恐怕不会有那一天。”
莱恩松开搂住女孩的手,望向纽丹仑广场的大钟。还有五分钟,只有五分钟音乐就要停了。
他听见自己说:“不会有那天。”
少女捧住他的脸,晶莹的泪水决堤而下,她哭着说:“没有那天又如何?哪怕变心者离你而去,被你吸引的姑娘依旧会像拍上岸的浪花,一波一波,决然又无助地来到你身边。”
莱恩抽出手帕,温柔地擦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