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地方为张超请功的消息在吏部也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作为张超的同科,张彩和杨旦还有靳贵,宋珫等人聚到了一起,聚会的地点当然是张超在京师的那处宅子。
张彩搂着一个侍女,上下其手,笑着说道,
“晋叔兄,你们福建的地方官有些意思呀!前些天还跟子卓斗的你死我活,这才几天,都说起他好来了?”
对于张彩好色,他们这些人早就司空见惯,虽然见不得他如此放浪形骸,但是这些人都没有说话,毕竟这是私下里,张彩这么做也是不拿他们当外人。
杨旦有些哭笑不得,“尚质兄,你就别寒蝉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猜不出来吗?我也不瞒大家,子卓兄手段太高,我们闽人是被他折腾怕了。”
“哈哈哈!”大家伙笑了起来,这一点基本都看了出来,宋珫跟张超关系最好,“我们江西赣南那些山地又在闹匪患,我真巴不得子卓兄折腾一下我们赣省,一个个只知道贪污,正事不干,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匪患?”
张彩笑着说道,“云满兄,你真是嫉恶如仇呀,我看你该去当御史才是!”
宋珫眼睛一亮,“整日里待在行人司做些迎来送往,不知所谓的事情,我早就腻味了,怎么尚质兄,你有什么好消息?”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一边沉默良久的靳贵突然插话道,“明年就是弘治六年了,又到了京察之年,子卓兄出京有三年了吧。”
听靳贵这么一说,众人想起来确实如此,明年他们这一批进士第一个任期就要结束,又面临京察这样残酷的官场洗牌,与其说靳贵怀念张超,不如说他们想听一听张超的意见。
宋珫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状元郎,你愁什么,再怎么京察也轮不到你们翰林院。对了,充道,你随着倪部堂修完了宪宗实录,理应升迁一级,这一次该升为学士了吧。”
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立刻关注起来,靳贵他们这一批进士中最有希望入阁的,寄托着很多人的希望,他的升迁关乎重大,不由得他们不在意。
靳贵当然也明白,他苦笑的摇摇头,“翰林院藏龙卧虎,杨介夫,梁叔厚,费子充三位无论是资望还是才干都远胜于我,更不要说,还有很多老翰林等着走出翰林院呢。我一个半路掺和进来的,这一次哪里轮得到。”
张彩听完立刻摇摇头,“充道兄,官场不是谦让的场所,有时候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你身在翰林院,程学士的遭遇你应该知道,现在他虽然复出,但也只能落在谢余姚之后,日后能不能入阁还未可知。”
张彩刚刚说完,宋珫立刻接了过来,“尚质说的很对,充道,你该争还是得争。你们翰林院跟养蛊一般,只有成为学士才有另一番天地。”
靳贵摇了摇头,张彩宋珫不在翰林院,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争的,特别是翰林院这个既讲究资历又讲究人脉的地方。
杨廷和梁储看着年轻,但是资历很老,又是他们这些人的房师,再怎么折腾他也别想越不过去。至于费宏这个前一科的状元,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太多人欣赏了,连弘治三年会试的题目都是费宏出的,靳贵想越过去,也是难比登山。
杨旦也插话进来,“就算靳兄这一次无望升迁,着眼于未来,教育太子之事也绝不能落于人后。”
杨旦说的很对,其他人立刻就连连点头,靳贵点点头,“我自会尽力。”
靳贵对于成为太子的老师并不担心,因为他有李东阳和张超的双重保证。
现在李东阳实际主管翰林院,他的出名与李东阳当日的考察密切相关,说起来靳贵作为李东阳的门生都不为过。所以他跻身翰林院的推荐名单绝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