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对洗漱去了。
白落雨睡眠很浅,又或者说是因为住在荒野,内心比较警惕,所以凌晨两三点时,她被帐篷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细听是教官们的交谈声,因为隔得有些远,白落雨听不大真,便穿上衣服出了帐篷。
几位教官都站在场地中央,显然是没有料到有一个女孩会半夜起床,突然哑口无声。当看到女孩往教官这面走来时,教官们更诧异了,他们本以为白落雨要去卫生间,可是白落雨的目标却是场地中间。
远远地,程浩看到是白落雨,如果不是白落雨有些咯噔地走路,程浩还真没认出来。程教官看着渐渐接近的白落雨,疑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白落雨如实回答:“陈教官,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就醒了,所以出来看看,正好看到几位教官在外面。”
这么一说,倒是让几位教官尴尬了,他们没想到训练一天了,学生对外界的敏感度还能这么强烈。
这时候,指导员从营帐方向走过来,看到白落雨,惊讶地问:“咦,这位同学怎么在这?”
闫教官尴尬地回答道:“她是被我们吵醒的。”
白落雨听闫教官这么说,赶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指导员,主要是我睡眠质量不太好。”
程浩教官报告道:“指导员,这就是我们排请假的白落雨。”
“哦。”指导员略微打量一下白落雨,和声道:“那你好好修养,争取早点回归正常训练。”
白落雨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指导员。”白落雨见几位教官和指导员都在这里,觉得应该是有事情要商讨,也不多做打扰,柔声道:“那指导员,我就先回帐篷了。”
“嗯。”指导员沉声回应,眸光一闪,交代道:“对了,一会儿集合你不用出来了。”
白落雨心里微微一惊:“一会儿?难道要是半夜集合?”但表面却不漏声色地回应:“嗯,谢谢指导员。”
回到帐篷的白落雨虽然心疑指导员会不会让半夜集合,但也不好把室友叫醒,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白落雨索性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声尖锐的哨声打破了沉寂已久的黑夜,紧接着就是指导员强劲有力的声音:“全体人员,紧急集合。”
一时间,帐篷里面的惊吓声c疑问声c咒骂声此起彼伏,白落雨第一时间把室友喊醒,督促她们三个赶紧整装集合。
宁泽晧和祁逸尘好像早都料到了老班长会来这一招,不紧不慢地穿衣,系鞋,整顿集合。然而,他们的不急不慢却远比别人火急火燎更为速度。有些孩子甚至还分不清什么状况,迷迷糊糊的,不过,这些学生们终于在一声声的哨声,催促声中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轱辘起来。
不过,要论悲惨两个字,白洛宇和郜天翔倒是坐实了这个词境。两人好不容易接受完惩罚,气喘吁吁地结束一天的劳累,谁知刚睡去没多久,就被吵醒了,着实让两人内心崩溃。不过在白洛宇的催促下,郜天翔还是忍着肌肉的酸痛,麻溜地起身整装了。
五分钟后,大家拖拖拉拉地排在队伍中间,有的还在系皮带,有的在系扣,甚至有一些学生的体恤衫还套反了,不过好在外面还套着军绿色的褂子,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只有个别几个完全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穿着整整齐齐。
白落雨不用出帐篷就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衣衫不整的学生们一个个打着哈欠,嘴上咒骂不停,宣泄着他们的愤怒,叫嚷声一声盖过一声,慢慢地从嘀咕声变成了大声抱怨。
指导员静静地看着这些孩子,不喜也不怒,让人很难猜得出指导员在想什么,指导员一声不吭,下面的教官也两两相望,均不吱声。
终于,下面的学生受不了半夜大眼瞪小眼的戏份,开始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