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回了神,赶紧去追早已跑出门外的女儿。
虽然在市中心,凌晨一点的夜也很安静,静的让人心寒。白落雨跑在道路旁边的人行道上,看着四周霓虹灯下的世界,心底却渐渐冰凉,世界之大,却没有一个地方能让自己感到温暖。周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一片空白,白落雨跑了很远,很累,她想停下来。酒的后劲和身体的困倦已经让她体力不支了,她需要找一个地方,去哭诉,去睡觉。
一辆大型货运车上,一名年轻男子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在嘴里咒骂:“妈的,这大半夜的还要熬夜赶路,真是累的够呛。”
另一个躺在后排睡觉的中年男子回应道:“好好开车吧,这要不是为了躲超载检查,谁愿意受这罪。”
开车的年轻男子说:“操,我抱怨几句还不行哈,哥,你睡够没?要不你来开,让我先睡会。”
后排的中年男子说:“行啊,让你小子先睡会。”说着懒懒地直起身,抬头去看这是什么路段。突然,他看到一个女子从侧边的人行道上飞奔着冲出来:“赶紧刹车。”说着他的手用力去扳车把。
“啊?”等开车男子反应过来去踩刹车已经晚了,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女的撞上货车然后径直地飞了出去。
紧急地刹车让后排的中年男子往前栽了栽,稳定身子后连忙说:“赶紧下车,看看那人怎么样。”说着,准备开门出去。
开车的那个年轻男子突然拽着中年男子衣服,哀求地说:“哥,我不想坐牢,我没钱,我赔不起。”
中年男子看了看年轻男子,又看了看跌落在前方七八米的女子,狠了狠心,做了个决定:“赶紧开车,趁着天黑,能逃多远是多远。”中年男子明白,这样的车速,那个女子恐怕凶多吉少,但是年轻男子根本付不起这个事故责任,现在只能逃。
躺在血泊之中的白落雨根本没有痛觉,她浑身麻麻的,想要站起来,却根本动不了。此时的她更加感到冰冷,彻骨的冷冽,让她不堪忍受,她只想去找个温暖的地方,去温度自己的四肢和内心。想着,想着,白落雨就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落跑在白落雨后面的白父,远远地看着女儿被车撞飞,他拼尽力气想要去阻止,大声喊着女儿名字,可是却无济于事。
当白父跑到白落雨身边时,白落雨已经昏迷不醒,白父赶紧拨打急救电话,跟着救护车来到h市最大的医院。
坐在急救室门口的白父一边忏悔,一边祈祷,他知道自己对女儿照顾不够,可是当女儿不认他这个父亲时,他还是怒气冲天。但是他真不是有意打女儿的,从小到大,他没有碰过女儿一根手指头,如果可以,他是断然不会和女儿争吵的。
此时,无论白父有多自责,都只能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他已经请了h市最顶级的医生前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急救室的灯光还是亮着,甚至在这凌晨的时候,有些刺眼。
白母和白落雨的弟弟白洛宇来了,当白洛宇搀扶着疾步走来的母亲过去时,看着一脸落魄的父亲痛苦地坐在急救室门口,他还是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尽管平日他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父亲,尽管他看着父亲这样有些心疼,但是,此时他心中最多的是愤怒和担忧。
白落宇冲过来揪着父亲的衣服,努力让父亲对着自己的双眸:“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姐姐进了抢救室,你满意了吧?”
“我也没想到,对不起,阿宇。”
“别叫我阿宇,这么多年来,你为了做生意,不管不顾我和姐姐,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如今,你害姐姐出了车祸,如果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白落宇狠狠地扯开揪着的衣领。
白母担忧地看着急诊室的灯光,完全无视了儿子白洛宇和白父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