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时徐晨奇见那虎威营禁军晕倒,连忙令人寻来军医。好在那虎威营密使不过是过度劳累,确无大碍,不多时悠悠醒转,急忙说道:“禀告骠骑将军。陛下密诏,不许回归神都,即刻出军北上延安府会和。”徐晨奇一惊,忙问备细原因,那密使从怀中摸出了虎威营的身份令牌,厉声道:“奸臣篡立,外敌压境,手足相争,国难当头。虎威营二队总旗毛峰奉命传召,令骠骑将军接旨!”
徐晨奇凝视了毛峰那坚毅的面孔许久,才从容跪下,朗声道:“末将湖阳亭侯,领骠骑将军徐晨奇,接旨!”
那毛峰登时大喜,两眼一黑,又要晕倒,徐晨奇急忙上前扶住。毛峰喘息稍定,两眼泪水横流,哽咽道:“将军真是国家栋梁。女真契丹等一十三族蛮夷,北地大入寇!”
毛峰说罢,终于支撑不住,忽地脱力,昏死过去。徐晨奇闻讯大惊,当即下令各部拔寨都起,绕过神都洛阳,火速进军延安府。那徐晨奇治军严整,不过一炷香时分,大军一齐开动,列成队列,飞马往北而去。
却说那时褚天剑与洛阳城郊深夜发难,进攻荤顿营帐。乱军之中李昌道朱恒吉两人不明所以,急忙领着禁军护送姚子剑急急向北而走。那姚子剑受陈焊阳飞锤所伤,一时昏厥,然而内功深湛,却未伤及性命。禁军渡过了黄河,到得河内野王北太行山地界,姚子剑却自然悠悠醒转将来。朱恒吉和李昌道两人听说,急忙前去看视请安,备述了自洛阳之战以后之前情。此时军马整顿,已知是褚天剑夜间发难了,却说与姚子剑知道。
姚子剑登时喷出一口鲜血,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朕不计前嫌,如此栽培这厮。朕只道他是个忠诚善良之士,却不料这等歹毒!”朱恒吉连忙跪下奏道:“陛下英明神武,用人并无丝毫偏差。然而陛下身居高位,耳目或有闭塞,亦为常情。是我等侍卫疏忽懈怠,不能广闻音讯,辨别奸良,早奏与陛下。末将罪该万死!”
姚子剑听了,龙颜稍悦道:“虎威卿不必自责,还是朕用人不明的缘故。此时我等神都已失,又被褚天剑这逆贼杀了一阵,却不知尚有兵马几何?”李昌道忙跪下奏道:“启禀陛下。禁军龙骧营与神都之战大伤,后又掩护大军撤退,步卒损折不少。现检点有七百六十二人,整编为三个步卒队,四个骑兵队,分由两个把总掌管。”朱恒吉亦奏道:“虎威营于神都之战中护着陛下及时脱离战场,未有致命大损。会稽侯之乱,亦未多受损折。现尚余有千四百五十三人,重新整编为九个步兵队,五个骑兵团队,分由三个把总掌管。”
姚子剑面露哀愁之色,叹道:“想朕昔日继位之时,铁骑万数,步卒以十万计,军马何等雄壮!禁军虎威龙骧二营,何等威武!却不料一载之间,三军俱灭,只剩这些兵马仓皇逃窜,此俱是朕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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