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子翌忙道:“将军误会了,小人其实一片好意。陈大匠一心想要铸造神兵,却因少了淬火引子,连日不成,心下时常焦躁,如今却失心疯了。陈大匠有千斤力道,将军若是贸然前进,必受重伤!”东阿怒道:“你须也知我滚刀龙东阿名号,岂是袖手旁观之徒!”当下东阿仗着本身武艺,不听琴子翌劝告,提刀直取陈焊阳。那陈焊阳见东阿抢来,爆喝一声,一柄铁锤脱手飞出,撞向东阿。东阿猝不及防,只得横刀来接。却听咵嚓一声,一柄精钢朴刀竟然入木板般碎为粉屑,却丝毫不减这铁锤威势。东阿大惊失色,闭目待死,却觉腰间一紧,被拉向一旁,避过了这一击。东阿看时,却是那琴子翌不知何时飞身而出,用手中长长铁钳搭住了东阿,救了他一命。东阿死里逃生,只吓得面无血色。
那铁锤上却拴着铁索,那陈焊阳拽着铁索一头,又挥舞起来。方圆三丈,都觉一股劲风袭面,站立不住。却听陈焊阳一声暴喝,把手中铁锤甩向地面,登时划出一道深深沟渠来,血水脑浆,都流入其中。东阿看那沟渠尽头,却见一片红光,正是那烧热了的神枪。
忽地又是一阵冷风飘过,四周火把都灭,登时一片漆黑,如同失明一般。东阿猛然感到一股凉意直透心头,浑身血液成冰,耳中陈焊阳怒吼之声也似有数里之远。又似有许多人在耳边轻轻吸气,更增凉意。东阿登时脑中一片空白,连自家身处何处也全然不知,只欲懒懒睡去,从此不醒。忽地眼前一道雷电闪过,狠狠劈在数丈之外,连大地都在颤抖。东阿登时一惊,略清醒了些。恍惚间似乎又见到了一人,手提熟铜棍,一颗脑袋在头上摇摇欲坠,不是那被黄家道斩了首级的封样却又是谁?急定神看向四周时,却仍是一片漆黑,寒冷依旧。
东阿头痛欲裂,惨声叫道:“封大哥,可是你来了?”只见方前雷电落下之处,却忽然腾起一阵血红色光芒,随即传来一阵龙吟。东阿忽地一惊,却觉脚下一颤,背后又传来一阵悠悠龙吟,更胜先前。忽地狂风陡起,面前之处红光大盛,夹杂电光雷鸣,而身后则是一片黄光涌来。而东阿左右,则是漆黑寒冷依旧。忽地龙吟,雷声,风声,以及吸气之声,一齐大作,东阿登时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待到东阿悠悠醒转,却见自身已在营寨之中。往两旁看去,却见陈焊阳也躺在一旁。东阿大怒,挣扎起身要去杀他,却被一人拦住。东阿看时,却是个一身儒服的白面先生,三牙掩口长须,约莫三四十岁年纪。东阿细细看了,却不认得此人。那人呵呵笑道:“将军休要担忧。陈大匠并无恶意,只是一心欲要炼制神枪,被有心之人下了蛊,是以才大开杀戒,欲用人血淬炼。不才前来,已然解了大匠所中欲蛊,只是大匠先前脱力,是以如今暂且还起身不得,只得在此静卧修养。”东阿只觉心如乱麻,全然不知先前发生何事,顿觉烦躁,却看着那儒生打扮之人问道:“究竟发生何事?先生又是谁人?”
那先生呵呵笑道:“发生何事,说来话长。若要问不才姓名时,却不知将军可曾听过驱鬼散人麦一帆名号!”
不是这麦一帆今日来此,管教:神州宇内更添乱,一派鬼哭阴阳翻。毕竟这麦一帆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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