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朱樱和程杨回到身边,程薇才从石化中醒回神。
颤颤巍巍的被朱樱扶下马,手指僵硬的紧紧抓着朱樱的衣袖,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露出一付快要哭出来却又极力忍耐的表情,似乎比程杨吓得还要厉害。
朱樱能理解她的心情。
大哥已出事,唯一的二哥若是再出点什么事,程家的天就塌了。
轻轻拍了拍她,安慰着,“阿薇,没事了,没事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程薇突然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哭得是那么的委屈和伤心,让朱樱心疼不已。
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好在程薇哭了一会儿,大约想起有外人在,自己慢慢止了哭声,带点羞赧的从她身上离开。
她眼中含泪的羞涩模样,让朱樱忍不住的想捉弄她,伸指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又故意往自己胸前被她眼泪染的水印子上瞄一眼。
眼见得面前的小姑娘,脸一下子红透,双眼躲闪着朝四下望去,似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样子实在有趣,引得朱樱差点笑出声来。
被这么一闹,程家兄妹刚刚紧绷的心情不觉就松了下来,脸上都露出劫后余生的欢喜。
郑琰晨懒懒靠在一旁的树杆上,满不在乎的摇着手中的马鞭子,时不时朝三人瞧上一眼。
他一付与己无关的样子,一点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自觉。
倒是不远处拉着富春说话的弗来,不小心瞧到了自家爷使坏,一颗心吓得跳啊跳的,差点没蹦到喉咙口,就是现在也还没完全停下来。
唯一庆幸的是当时他正好挡着富春,没让富春瞧见那一幕。
不然,少将军脾气上来,还不得抓住爷将爷打一顿。
爷怎么这么不省心,哪天不闹点事出来就不舒坦呢?弗来苦恼的想,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可咋办?
其实郑琰晨倒也不是不将他人性命放在眼里,他使坏让程杨的马惊了,不过是想给朱樱找点麻烦,给姓程的小子一点教训。
他哪知姓程的小子马术水平如此糟糕,这样的水平也敢坐到马背上去,他暗哼一声,出了事,也是活该。
至于后悔c歉疚之类的情绪他是统统没有。
这不是没出事么。
她不是身手好得很么,有她在,还能出什么事呀。他无辜的眨着眼睛。
若是朱樱知晓这一切,知道他心里这么想,大约真要将他抓住狠狠痛打一顿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这般没心没肺的纨绔子,三天不打,他就能上房揭瓦,就该时时刻刻严厉管束。
因为惊马的事,大家也没兴致再玩了,朱樱将程杨和程薇送回庄子,给赵氏请了安,趁着城门还没关让富春将自己送回侯府。
刚进府,朱樱就被父亲给叫去了书房。
这回,父亲是真给她派差事了。
去年的一场大战,大雍关不但折损了不少兵力,许多工事防御也被破坏,若要修缮的话需要不少的银子,再加上今年将士的军饷c供给的粮草物资等都没到位,眼看着四月也快过了,这些东西若是不及早送去关边,等到了十月,北方寒潮一来,不但路没法走,就是能走,大约将士们也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所以自回来后,靖武侯一直在跟兵部交涉,希望能给边关多要点东西和银子。
本来经过他来回的缠磨,兵部也给了个话,虽没完全按他说的答应,好歹也答应了个成,谁知今儿一早,却全变了。
他找到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两手一摊,满脸无奈,“老朱啊,不是老夫说话不算数,你我也是多年的交情,况且就算不说私交,按公事公办,你提的亦是正当要求,能解决的我还能不给解决?可你知道,咱们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