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扎为初彤端上一杯温水,心中有疑,脸上表情就不那么好看。
初彤见状,不禁笑起来,问:“我们乌扎这是怎么了?眉毛都要打结了,愁什么呢?”
乌扎忿忿不平:“姑娘,婢子不懂,今日郝姨娘跟三姑娘来送礼,明明就不是真心诚意的,您为何还求了老侯爷让她们进来呢?”
初彤小口喝下水,修长白净的手指摩挲着杯壁,缓缓道:“她们今日来,不就是想打探那日送出去的信收到没收到消息么?那告状的信,我让曾妈妈悄悄截了,信上可没有一句说母亲的好话。”
初彤眼睛眨了眨继续说“她们今日来探,那就待会儿让人给她们消息,反正父亲前日得到消息,祖母与二叔一家中秋节前会赶到洛城。你说依着郝姨娘的性子,得知祖母要来,她能不做些什么,以便到时候找祖母诉委屈么?”
乌扎摇摇头:“只怕到时候搬出侯府,没有侯爷管束,姨娘要闹呢!”
初彤不以为意,吩咐到:“让新浅盯住郝姨娘吧,看她会有什么手段。只要她出手,就会有痕迹可循。母亲那边一会儿新波去说一声吧,六月末了,离中秋也不遥远了。”新波将初彤的头发顺好,答应一声,掀开帘子往雎鸠院去了。
初彤知道,这些天郝姨娘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儿闹腾,今日还来送礼,并不是她一下子转了性子,不过是憋着手段,只等祖母她们来呢。
初彤心里祈祷:最好郝姨娘不要闹出太大动静来,不然以后家里鸡飞狗跳的,只怕更要连累姐妹几个的名声了。
周汐回到王府,脸上还带着笑,手上折扇翩翩,脚步轻快。阿铎从外面办事回来,见到自家主子这副样子,向子歌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子歌笑着摇摇头,用唇语说出四个字:永忠侯府。
阿铎更郁闷了:周老侯爷给主子下迷药了?怎么最近啥好事儿都跟永忠侯府有关系啊?
三人前后脚进了书房,周汐这才正色问到:“查出什么来了?”
阿铎面上严肃:“之前安阳驿阿锋没有追上的那个人,前些日子换了一身行头出现在了宁王府。阿锋这次很小心的盯着梢,发现那人就是世子爷幕僚墨翟的弟弟,叫墨远。现在躲在城外庄子上。阿锋传信给属下,让属下请王爷命令,抓还是不抓?”
周汐金刚怒目,冷哼道:“果然与周珂脱不了关系!做了事儿,就会留下痕迹。隔了这么久才查出一点眉目来,也算是他手段好了!哼哼,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盯着吧,不用抓!还没搞清楚他们跟疆州那边的关系不是吗?”
阿铎见主子一副准备吃人不吐骨头的表情,便知道这是触了主子逆鳞了,躬身答是。
“还有什么事情?子歌,你最近可是闲的很!”周汐看向子歌。
子歌坐在一旁闲闲抠着手指甲,答道:“本公子最近可是忙呢,你没看见今日送给初彤姑娘的那块羊脂玉,那做工,啧啧,我可是花了三天时间才请了邱瞎子做的!”
子歌口中的邱瞎子是洛城里有名的玉器大家,虽然他眼瞎,可是心中有眼,手上有刀,一把玉器雕刻绝活实在是好。
但是邱瞎子有个怪癖,不得他缘法的人,就算皇帝老子来了,让他刻东西他也不刻。
别人不知道邱瞎子底细,周汐怎么会不晓得,这邱瞎子暗地里还是个情报买卖人,他卖情报跟他刻玉一样,客人都得他来挑,他看不上的人,给再多钱,情报也是不卖的。
而且不管客人要买的情报他有还是没有,都会在三天后给出答复。就算这情报没有,钱还是一样算!
子歌与这邱瞎子还算有些故交,所以芸娘的事情查这么久还查不出来的时候,子歌就想到了邱瞎子。
结果,得到的消息是:芸娘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