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尹满乔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不哭也不闹。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天黑就睡。
安静的模样倒是让王氏心下满意。议亲的事情之前满乔总以各种借口推脱,如今王氏再提起来,满乔只淡淡一句“父母亲看着办吧”就再也无话。
廖映泽那天后也消失了。可是听说广州三府航会这些日子过着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日子。
不知道是谁抚了钱不易的逆鳞,航会所有货船被要求提速四成!也就是说比如原本十天的航程,必须六天就到!到不了就领罚去吧!
长帆里有认得海铭的兄弟,还偷偷打听:是不是你们海铭说的提速的事儿,然后我惹的咱会长也整这事儿?
海铭航会会长表示很冤枉啊!明明是你们长帆整顿业务,搞的现在广州所有航会兄弟们都不要命了一样好不好?
就在航会兄弟们如火如荼玩儿命划船的时候,洛城贵女圈儿里传出两件事来:一件是永忠侯府外孙女陈初彤顶撞宁王世子妃和一干女眷,十分嚣张跋扈;一件是太长公主周雅办赏荷宴,邀请众多闺阁太太姑娘们。永忠侯府里周婵母女亦收到请帖。
前面一件事儿,当时在场的跟费伊绵一块儿的人反正以都是费伊绵马首是瞻,当然不喜初彤;当时没在场的,传言出来,谁又不在私下议论几句这未曾谋面的永忠侯府外孙女?
但是很快,大家都被第二件事吸引了话题:太长公主一向骄傲,只跟自己看得上眼的人交往,以前从没听说太长公主办赏荷宴广发帖子的。都是几家交好的女眷才入得了公主府。
之前还有眼馋想巴结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私下传太长公主眼高于顶所以一辈子没男人。而且与公主交好的那几家,您瞧,谁不是死了男人的?
国安侯府的老夫人魏李氏,老国安侯魏延亭死了七八年了吧。还有前任吏部尚书吴秉的夫人吴刘氏,啧啧啧,吴秉前年死于伤风
可是这几家偏偏得太长公主的青眼不是。
不管怎么说,反正太长公主今日广发邀请帖,接到帖子的女眷们谁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多在太长公主前表现表现啊,于是洛城这几日的首饰铺子也好,制衣铺子也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初彤不是不知道如今洛城里传言自己的事情,可是总不能以一嘴抵万言吧。反正真的假不了,假话也真不了。倒是周婵跟初霏急得不行。
周婵急的是女儿的名声要是被这么败坏下去,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初霏悔的是当时自己不在姐姐身边,不然非骂得那些人狗血淋头!
恒王府内,书房里花娘正在给周汐汇报近日所得消息,末了,花娘想了一想,道:“有一事虽然跟永忠侯府挂着干系,实际上算起来又是翰林院下属陈学士家的事情,属下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周汐坐在书案后,手上把玩着小物件,眼皮不抬,道:“说来听听无妨!”
花娘便将贵女圈子里议论陈初彤的事情道了出来。
没想到周汐听完眉头成川,面色一沉,吩咐到:“去查查是谁家传出来的流言,又有哪些人参与散播了的?”
花娘恭敬的退下后,书房里只剩周汐一人。想起那个身影,周汐不禁有些担心:她知道这件事吗?会不会难过?而后又自我否定的摇头:这是怎么了,两面之缘而已,关心一个外人。一会儿,又自我安慰到:事关永忠侯府,还是查查清楚比较好!
正要进书房的阿锋阿铎站在门口,看着主子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一会儿露出老怀安慰似的笑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主子这是吃错药魔怔了么?
六月二十这日,太长公主府门口车马络绎不绝。各家女眷打扮妥当,前后进入公主府。有遇到熟识的,一路相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