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以梦已经知道错误了，她只是想改过。她本来可以装疯扮傻，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看在她自首的份上，你究竟需要她怎么做，你才肯原谅她？”

    “我只希望她受到法律的制裁。”

    “难道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她会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是希望你能帮忙，也许可以减轻一点刑法而已。”

    “我不，除非方弥能醒过来。”纪缓缓再也不想继续这翻谈话了。

    “可是你欠我一个人情，看在我的份上都不可以吗？”何煜知道这样说很下作，但是他了解纪缓缓，除了这样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纪缓缓苦笑，她失望地看着何煜：“我确实欠你一个人情，没有想到，我可以这样还你。好，我答应你。”纪缓缓慢慢走到何煜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何煜，你记得，这一切的发生都赖你，如果不是你不坚定我们的感情，如果不是你放纵自己，如果不是你不洁身自爱，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纪缓缓走了，她忽然想起了十七岁的时候，何煜跟她说过的那段话，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她脑海里。

    春天里一望无际的花海会让人迷失，夏天里五颜六色的火焰会灼烧人心，秋天里沁人心脾的悲凉会伤心劳神，冬天里瑟瑟发抖的冰雕会冻人肺腑。

    纪缓缓觉得或者何煜从来就没有真心爱过自己，他想帮助以梦，也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利益。

    这个世上真正在乎她的感受的人，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要靠氧气机维持着。

    纪缓缓来到了方弥的病房，逆风请了个护工红姐一天二十四小时在那里照顾着方弥。

    红姐看见纪缓缓来了，高兴极了。因为这证明她又可以去外面溜达一两个小时了。

    纪缓缓见红姐走后，拿起了毛巾，开始帮方弥擦脸：“方弥，你看，红姐不用照顾你多高兴。你还不赶紧醒过来，虽然叮嘱了红姐每天要帮你擦身子，但是我知道你有洁癖，我再帮你擦一次，让你干干净净的。”

    方弥就像一个木偶人，任由着纪缓缓摆布着。

    “今天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刚刚下班的时候何煜找我，叫我原谅以梦。你觉得我要原谅她吗？说真的，我并不恨她，但是人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得负责任。如果人人都想逃避责任，这个世上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犯错误。不过她也够可怜的了，唉。”纪缓缓忍不住叹息。

    她看了看方弥，还是老样子。

    “林大哥说得对，以梦也只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这个世上的可怜人都是一个模样吧。陈月儿她喜欢你，她却爱而不得，她也是可怜人。我也许也是吧，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从来都没有人真心爱过我。”纪缓缓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摸了摸方弥的眉毛，继续说：“除了你，你这个大傻瓜。还记得你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吗？我一直都没拆，就是前段时间你跟我说想要看看一些关于你的东西的时候，我才打开看了，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为什么要送我一只兔子，我想起你跟我说的那个西瓜妹的故事。原来你是西瓜妹，我就是你想要的兔子啊。”

    一股热流涌上了她的眼珠，两行泪珠倾盘而下，纪缓缓勉强地笑到：“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的是睡醒熊，你应该送我睡醒熊的。还有品一餐厅的睡醒熊是你吧，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就失忆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告诉你我要去相亲，你都偷偷跟过去了，枉我对你一番信任，都变成你监督我了，我该生气了吧。”

    她轻轻地掐着方弥的脸：“我现在生气你都没有反应了，有本事你起来反抗啊。还有你借给张一天那八十万，我也早就知道了，本想兴师问罪的，你就失忆了。这会好了，你失忆了就万能了。你这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