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缓缓端正了本来靠在左手上的头，她看着何煜：“我以为你一早就知道了呢。”

    “我若一早就知道，肯定会想办法阻止我母亲。我知道五叶老城区对于你的意义。”何煜的声音稍微减弱：“那里也记载了我们的故事。”

    尽管声音有点小，但是纪缓缓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我们的事情，以后请你别说了。你也已经见过了我男朋友，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谢谢你的关心，何医生。”

    何煜第一次觉得何医生这三个字就跟我不爱你听起来一样的让人绝望。

    闲聊的人群也都散去了，大家都投入了各自的忙活里。何煜看着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纪缓缓，他想不明白。

    纪缓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分手后，难道连普通的问候我都不能给吗？

    而此时，以梦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何煜身后。

    “何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以梦的美，没有一丝单纯的气息。

    何煜拉着她走到了门外的走廊：“你想干什么？”

    “实习生问上级医生问题啊，不知道何老师你把我拉出来是几个意思？”以梦故作不知道。

    “我不是你的带教老师。”

    “李医生他今天不在，再说了，梧城人民医院是教学医院，我问你问题难道你还不能教我了。”

    这时，一个打着点滴的病人路过看了他们一眼。

    何煜站直了腰板：“你想问什么。”

    “有个病人她和都是阳性，上报给了传染科，但是她却跟我们说要求我们帮她保密，不要告诉他丈夫真相，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个是医学伦理学，病人有权利保障自己的利益，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不告诉她丈夫，她丈夫的自身利益可能就会受损，如果我们私自告诉她丈夫，就会违背了病人的意愿。”

    “所以我们应该跟患者阐明其中厉害关系，让患者知道如果因为她没有告知她丈夫而导致她丈夫从而也感染上了梅毒，她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婚姻里不应该有这样的隐瞒。”

    “这话是很好听，可是何老师你又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以梦觉得何煜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甚是可笑。

    “我们的事情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何煜步步靠近，寒气逼人。

    以梦向后退了一步，尽管自己再伪装得高深莫测，却还是被何煜的气场打败了。如果世上万物均有一物克一物的说法，那何煜便是她躲不过的劫。

    “谢谢你今天的指教，我受教了，何老师，为了报答你，今晚八点，来我家，我等你。”以梦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何煜想不透她说的那番话，默默地走到了楼梯间，他点燃一根烟，靠在窗台上，闷闷地吸了起来。

    忽然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何煜面前。

    两人对视了一秒，何煜先开的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煜不知道张一天跟纪缓缓之间的故事，他更不知道张一天的右手还在康复中，张一天每周都会到楼上的康复科做一次手部的理疗。

    张一天对何煜却是没了敌意，他微笑地说道：“恰逢过来有事，估摸着缓缓也快下班了，顺便来等她下班。何医生看来今天挺空闲，还可以躲在楼道里抽烟。”

    说完，张一天便想推开楼梯间的门进去，何煜却故意拦在了他前面。

    两人几乎零距离地面对面站着，何煜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他与张一天的身高差不多，体型也几乎一样。

    “我和缓缓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以为她会喜欢你超过我吗，她只是以为我不会回来，才退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