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杨思劲突然对着那盯着自己的无双,魅惑一笑。
无双只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个角落,瞬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那小心脏,竟然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地猛跳了两下,直觉自己眼睛都快被他的笑容给晃瞎了。
只可惜,无双不知道的是,每次疾风公子这么笑的时候,就说明,这个见到他微笑的人,要倒大霉了。
正手中端着红漆托盘,盘里放着水晶果盘,果盘里堆了新鲜诱人的红色草莓的赵粉,一脚刚踏进门槛,就抬眼对上了那世子爷的魅惑招牌笑容,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托盘给砸了。
那一边的无双,却居然还傻愣地盯着他魅惑的笑颜,发着花痴。
赵粉原来对那比自己更娇美的无双姑娘的嫉妒,忽然就转化成了深切的同情。
她一把抓握住那将要掉下的托盘,稳了稳心神,这才缓步上前,小心恭顺地把那水晶托盘,放在了杨思劲身侧的红木案桌上。
然后,她又拿出托盘上的一个芙蓉莲花形盖碗,轻手轻脚地揭开碗盖,恭声问道:“少爷,您是现在撒糖还是吃的时候再撒?”
杨思劲并未回复,只懒懒地扫了一眼堂下兀自看着自己发呆的无双,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赵粉退下:“带她去客房,没有我的口谕,谁都不许带她走!”
无双闻言,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只觉得自己顿时如遭雷击,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是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要将自己软禁在此?
无双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落水后不幸被水流带到了正好穿越他别业的这条河流之中,而自己又好巧不巧地被他给救了——不对,是钓了——上来而已,他凭什么就可以对自己有了控制权?
自己的卖身契,可是在那清荷楼许妈妈手里,凭什么他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扣押了自己,犹如自己是流经他河流里的一条被抓了的小鱼?!
无双的眼神挣扎着,抗争着,最后,却是认命般地看着那领命走向自己的赵粉,艰难地开了口:“公子,无双必须马上回清荷楼请公子成全!”
杨思劲斜眼看着她,早就好整以暇地,将她眼底所有波澜起伏的眸色都看了个遍,可对她的话,却是不闻不问,似乎并未听到。
无双看着他早已半侧着的身子,拿起那托盘上温热的湿手帕,无比优雅地擦拭着他那修长却骨节分明,一看就是保养有方灵活有劲的十指,显然对无双的求情,置若罔闻。
赵粉看了看面色如冰的少爷,又看了看那想要求情的无双姑娘,突然上前,一把拽起无双长长的衣袖,低低在她耳边喝道:“要想活命,就快走,没得惹了少爷生气,你的小命不保!”
无双身子一顿,终是低下了小脑袋,不再言语。
凭心而论,生在独孤之家,从小就不招父母待见的无双,并不是一个不会看人眼色,不知进退的人。
可如今,她才第一次知道,这疾风公子杨思劲,说变脸就变脸的魔王性子,显然要比自己十四年来所见的任何一人,都更为魔高一丈。
她默然转身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高高在上c无比雍容却同样,不,甚至更为冷漠无情的人,一声不吭地跟在那赵粉身后,拖着长长的裙裾,慢慢出了这花厅的大门,向那魔王口中的客房而去。
已近午时,门外的阳光,无比温暖炫目,照得周围空气里,都是春天花木满溢的温暖芳香。可无双的身子,却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心底的寒意渐渐涌向四肢。
三天,今日才是自己正式入得长安城的第三日,无双却仿佛经历了好几场生死之险。入长安城前的豪言壮志,突然就开始动摇了。
她缓缓抬头,对着那正午的阳光,缓缓摇了摇头:明天,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