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的一处宫殿内,上百医者和炼药师挤在其中,面色严肃地注视着帷帐内那道昏迷的身影,神情紧张。
而在殿外,皇帝萧天逸脸色阴沉,淡淡的威压不断以其为中心四散开来,若是细细看去,便会发现地面在微微颤抖。
站在萧天逸面前的疤脸男子额头上已是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形僵硬立在原地,身着的金甲竟是出现了丝丝裂缝。
殷天野站在疤脸男子的身侧,同样承受着那份威压,只是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
萧天逸沉声说道:“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皇帝的问话,疤脸男子正欲回话,殷天野率先回道:“回禀陛下,今日是臣拦下了聂统领,不关聂统领的事情。”
萧天逸看向殷天野,没有言语。
殷天野继续开口,“自从臣的儿媳出事后,府上暗中布置了无数保护措施,今日三个孩子离府之时,臣府上的管家林天便发现了其中端倪,派了两名护卫暗中跟随,聂统领也紧随其后护着公主,只是当他们三人欲出手教训那名敲诈的少年之时,臣将他们三人拦了下来,所以陛下要罚便罚臣一人吧。”
“理由。”萧天逸开口道。
看着面色阴沉的皇帝,殷天野不急不慢地讲出了自己的看法:“私自出府,是他们三人的抉择,他们便应该承担后果,这是臣想让他们明白的第一个道理。”
“第二个道理便是:呆在鸟巢中的雏鹰永远不能翱翔天际,在这帝都之中,尚且有充满危险的所谓的地下世界,更何况是势力盘根错节的外界,臣只是想让他们尽早明白这世道的凶险。”
萧天逸没有开口,他又何尝猜想不到殷天野的想法,只是看着女儿脸上那道可怖的伤口,他心中便满是疼惜以及压不住的怒气。
良久之后,萧天逸终于开口,对殷天野说道:“今日你打算何时出手?”
殷天野回道:“只要不危及性命,臣绝不出手。”
萧天逸双眉一拧,开口道:“若非是国库中有那生肌愈骨的灵药,朕绝对饶不了你这把老骨头。”
听到老骨头这个称呼,殷天野知道皇帝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毕竟今日受伤的乃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
稍微冷静下来的萧天逸问道:“殷云伤势如何?”
殷天野回道:“断了几根肋骨,五脏有些受损,其他无大碍。”
萧天逸看着面色平静的殷天野,骂道:“这还叫无大碍,殷云那孩子自小身子骨弱,连朕都知晓,你这老东西也真的是狠得下心。”
殷天野沉默以对。
皇帝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别装了,你对自家孙子可是心疼得紧呢,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给谁看呢,回府去吧。”
话音刚落,殷天野已从原地消失,留下一句‘微臣告退’飘荡在原地。
皇帝笑骂道:“老东西。”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疤脸男子目瞪口呆,心道:“陛下和王爷的关系真的是非同一般啊。”
这时,萧天逸看向疤脸男子,问道:“听说后来是文家的丫头出的手?”
疤脸男子恭敬地回道:“是文小姐出的手。”
想起巷中出手的文艺茗,若非亲眼所见,疤脸男子不会相信一个七岁的女孩竟会如此狠辣,若非殷天野出手拦下文艺茗最后那一拳,那少年怕是便要一命呜呼了,即便如此,少年的一条性命也是丢了九分,如今生死未知。
萧天逸继续开口问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文小姐被暴怒的文大人动了家法。”
“这样啊。”
皇帝不再言语,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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