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梦想。”
“老师也曾这么说,”冰澜说,“老师形容维尔特拉人是逐日之人。”
“逐日?”
“当你面朝太阳时,阴影在你身后,面前是一片光明,当你走过太阳后,阴影就出现在你的面前。”冰澜说。
“阴影始终存在,只是你看不到?”
“人归根到底只是低等种族,情感多样,能力与精力都有限,他们会选择不顾一切的追逐他们所认为的正确,在到达之前,在死去之前,他们看不到阴影,因为阴影在自己身后,只有当到达了,他们才会发现阴影。”
“你是指维尔特拉”凌羽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无可避免,正如你所见到的佩尔西斯人,他们固然愚昧,封闭,但一旦开放,狡猾,奸诈,欺骗,数不清的阴影都会出现,维尔特拉也是如此,今日的维尔特拉可以为明日的自由牺牲数辈人的青春,明日的维尔特拉也会为了个人各族的利益而彼此征伐。”冰澜说。
“但道路就是如此,人们从不会停下。”
“也不应该停下,”冰澜轻声说,“我赞美此刻的维尔特拉。”
凌羽轻轻点头,望着遥远的荒野,视线的尽头是一头搜寻猎物的狼。
“那个你有空吗?”怯生生的询问声在后方响起。
凌羽转过身,璇有些无措的站在楼梯前挠着头屑满天飞的银发,屋顶的风有些大,发丝打乱了她的视线。
“什么事?”凌羽问。
璇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一股脑的从鼻孔里泄了出来,她满脸沮丧,手已经不安的来回抓挠着已经乱糟糟的头发。
“希奥特有个叫伽贝斯的人,璇姨想问问他的情况,”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下方院子里响起。
凌羽转过头,先前那个叫阳的少年正拖着一只野狼走进来。
“你小子屁话真多!”璇又羞又恼的朝阳大吼。
阳不慌不忙的把野狼丢在角落里,“璇姨每次喝醉都会骂那个叫伽贝斯的人,不过我听说啊,越是念叨的人,越是忘不掉,璇姨肯定”
嘭的一声枪响,阳看了眼脚边的翻起的泥土,识趣闭上了嘴,急忙跑进了屋里。
“伽贝斯”凌羽念着这个名字试图回忆起许许多多的事,那些年花都维克海托的故事,风铃、菲露特,克拉茜、约书亚,太多的人和故事,太多的历史。
“死了,”他说,他能说的很多,可终究也只有这两个字。
“死”璇呆愣在了原地,表情并非悲伤,只是挠头的手和头不自觉的垂下,像是期待许久的希望破灭。
“卡尔特进攻花都时,他独自出城迎战佩尔西斯的龙骑士,死在佩尔西斯王的枪下,”凌羽说,虽然胜利属于洛维斯基,但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
“你”凌羽望着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呼!这可真难办,”璇仰头长呼一口气。
“难办?”凌羽不太懂其中意思。
“他之前拜托我说,如果战争结束后他死了,留下的抚恤金一半留给一个叫菲露特的家人,剩下的算是支援维尔特拉,我当时还说,如果他死了,战争结束了,那洛维斯基也亡了,还哪来的抚恤金,现在想想情况好像有些麻烦,洛维斯基赢了,可他死了,抚恤金也会发,但洛维斯基不欢迎维尔特拉人,我也没办法去要那些钱,”璇边走过来,边表情夸张的抱怨。
“其实士兵抚恤金并不多,”凌羽说。他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只是说说。
“你觉得我是贪财吗?!”璇愤愤不平的踢了他的脊背,走到边缘坐下,静静的望着远方,许久之后说,“只是那家伙说他的梦想是开个酒馆,刚好我也想开个,这一下好了,酒馆开不成了,开不成了也好,反倒是省心了。”
“别太难过,”凌羽说。
“为什么要难过,死就死了,跟谁没见过死人似的”璇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