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老臣请奏!”就在众臣准备退去自作准备的时候,甘龙手持笏板作辑说道。
“何事?太师请讲。”赢臻一愣,沉吟了片刻询问出声。
“如今新君初立,裂土封君的风波还未平息,匈奴南下入侵又突兀而来,实是雪上加霜!毋庸置疑,眼下秦国已到危绝境地,万不能意气用事,所以老臣支持君上的六字方略。”甘龙沉着发声,先是表明了自己是支持秦公的。
而在场的众臣也是垂首静听,因为他们知道甘龙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果不其然,只见甘龙随后说道:“不过以老臣之鉴,匈奴南下的消息,不宜公诸朝野,以免再度诱发国人的汹汹质疑与恐慌。在此期间,再命人谨慎依据君上的六字方略行事!”
甘龙字斟句酌,一番话说的很是持重谨慎。这一句话绝不是明确决断据理力争,而是以“不过以老臣之鉴”的商榷口气说话。然则这恰恰是他的身份、权力与资望形成的一种矜持,绝不意味着他态度暧昧、含糊。
公孙贾沉吟了片刻附和说道:“太师所言极是,此事应当谨慎谋划,再图整军备战!”
此时,魏冉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公孙贾说道:“国人能有什么风波,无非是三位封君裂土封君,老氏族蠢蠢欲动罢了。如今国难当头,本将还就不信了,还有人会妄动小心思?”
“魏冉!你敢非议太师谋划!”见魏冉出头反驳,杜挚自然是不能忍,直接开口冷声喝道,仿佛自己的主张被驳了一般。
一听杜挚开口,甘龙就觉事情要坏,果不其然,杜挚一张口就嘴中带刺。
无奈之下,甘龙转过了头看着一旁的杜挚皱眉说道:“杜挚,朝野议事,各有所见!老夫之言,如何不能反驳非议啊?”
甘龙的一番话,堵死了杜挚,杜挚也不敢反驳自己的老师,只得憋下胸中的闷气不发一言。
就在场中众人争吵的时候,甘茂沉吟了许久,轻声说道:“太师之见,固然稳妥,却极难做到!”
“哦?那不知秦京令有何见教?”甘茂看了一眼这个与自己同一个姓氏的炎人,颇有些亲近之感。
“虽然下官一月以前还是个炎人,但是因为炎国北境也时常有匈奴骚扰,所以对匈奴之事也有些见解。”甘茂深知自己炎人的身份此时是一个优劣难言的点,所以他先是表明了一下自己见解的由来。
“匈奴与秦国本为世仇,双方交锋数百年不止,双方早已略微通晓对方的语言。更何况秦北边境并没有天险长城阻隔,秦人还好说,一般都在村中定居,可是匈奴是游牧部族,秦国北疆时不时可见放牧而来的游牧部族。这大事历来两头通,甚至于因为匈奴机动性的原因,秦国反而是消息落后的那一方。”
听到甘茂所言,在场众人包括赢臻纷纷沉思了起来,就连甘龙都是不住的点头,毕竟甘茂所言极为正确。
说起来,九州大陆虽然极为庞大,可是语言却并不驳杂。大区分的话也就五种语系,一种是九州诸国的语系,还有四种分别是北方游牧语系,南方蛮部语系,东方岛夷语系与西方诸域语系。
只不过九州诸国林立,一些传承悠久的国家会在九州语系上发展出自己的特点,但是并没有脱离主语系。而四方语系也是如此,就像游牧部族有匈奴鲜卑等部,同样会在游牧语系当中发展出自己的特点,但是同样不会脱离主语系。
而秦国地处雍州西北之地,北临游牧匈奴,双方为邻交战数百年不止,双方的语言早就摸索的差不多了,至于炎国同样如此。这也是为何甘茂会说大事历来两头通的原因了,因为语言障碍根本就不存在!
“而且如今战事以起,不论是村庄破灭逃难南下的难民,又或者是往来通商的商人,无论哪头,都会将匈奴南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