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车辆来往川流不息,路口拐弯处一具裹着黑色羽绒服的身体摊在地上,边上扔着一辆变形了的小电驴。在被黑色羽绒服遮盖的身体上已经鲜红一片。
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有来往的车辆上的人们,透过车窗往这儿看。小声地说着。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车祸吧。”
“真可怜。”
好痛,这是要死了么,死了也好。躺在地上的谢晓珍重重地闭上眼睛。
前一会儿她正要去银行给家里打钱,弟弟结婚要买房,妈就让她出钱。谢晓珍已经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家里人就会变着法子跟她要钱。其实上个月就因为弟弟婚礼的事往家里打过钱,可是不能满足他们。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取款机。不给钱,千里迢迢来公司闹,前一份工作就是怎么丢的。
好了,现在“取款机”终于要坏了。
以后也没人张嘴闭嘴就是要钱了。
只是这次的钱是谢晓珍向大学室友借的,室友人很好,不管是上学时,还是毕业后,都很照顾她。唯一遗憾的是,这钱恐怕还不了了。
还有那小电驴,还是公司刚招的实习生的,恐怕也坏了,以后实习生上下班不知要怎么办。
冬夜的寒风还在呼呼吹,忽然下起雪来,雪花落在地上,还有那具身体上,浸湿了羽绒服
好重,这一股窒息感是怎么回事。谢晓珍感觉自己要淹死了。难道是下地狱了,自己没做过什么坏事吧。或者是死得姿势不对,掉忘川河里了?
好难受,谢晓珍不断挣扎,手指好像碰触到什么,岸?陆地?
谢晓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身体挪到那边,用仅剩的力气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一张模糊的,满脸鲜血的脸在冲着她笑。
是鬼!地狱真恐怖,这是谢晓珍脑内仅存的想法,然后便晕死过去。
知觉慢慢在恢复,谢晓珍能感觉到自己酸痛的身体,那确实是她的身体。只是酸痛c疲惫c乏力充斥着全身,她连睁眼都做不到。
躯体的知觉已基本恢复,随之而来的是疼痛欲裂的脑袋。
脑袋的疼痛让她忽视了身体其他地方的知觉,只是这股疼痛愈来愈烈,让她难做其他思想。
一张张面孔,一个个场景,一段段记忆,在她脑海里浮现。所有的记忆堆积在一起,似乎要冲垮她的脑袋。
等适应了这股力量,谢晓珍开始整理这些片段。
记忆中,她是一个叫做谢珍的女孩,大家都叫她珍娘。
她出生在古代一户普通的农家,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三岁时爹爹娶了后娘。原本也未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直到第二年,后娘生下了弟弟,也是他们谢家的长子谢书,从此以后,后娘就开始肆无忌惮地使唤她干活。
爹爹没有因为有了弟弟而冷落她,可惜爹爹常年不在家,只在春耕,秋收时间,或是节日的时候才回家。有时候,节日也不一定能回来,因为父亲在镇上的干活,听说是客栈的伙计,节日期间会更加忙碌。
没有父亲在身边的谢珍过着丫鬟般的生活。或者说比丫鬟更可怜,丫鬟还有主人家偶尔给的赏钱呢。珍娘什么都没有。还要没日没夜地做着各种活,她能做的都归她做,不能做的也要试着做。渐渐地,后娘把所有自己的活都交给她,把农家妇活出了高门大院的滋味。
唯一感到庆幸的是饭是能吃饱的。
爹爹疼惜她,出门时总会嘱咐后娘让她吃好些,穿好些。穿得好不好,爹爹在镇上不知道,但是吃不饱,瘦了,爹爹一眼就能看出来。后娘不敢给她短吃的。
爹爹是个聪明的人,毕竟能在镇上干活都是有本事的,不聪明可做不了。他曾经回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