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就像长满了刺的一样,他双眼通红,显出的愤怒和浑身的戾气再也无法隐匿。江珧画此刻竟也有些胆颤了。但是他马上稳住了。
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尽管公主身上的药不是他下的,他也不愿将她交给他人或者医师。最好就是顺水推舟,事成之后也辩解自己也是受害者,这样驸马爷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萧柯见江珧画竟然不怕他,难道他还以为自己不敢下手?看着隐晚满脸潮红地呻吟着热,要扯身上的衣服,他怒火中烧,于是手中握住的剑往那白皙的皮肤推进,妖冶的红从锋刃上流下来。
“住手!你还真敢!不要命了?想想你家中的亲人,要是你”他眼珠子直往下瞟,眼见着那剑刃就如同无情的死神一般向他脆弱的脖子袭来,江珧画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因为眼前这亡命之徒被逼极了还真可能杀了自己,“好!我答应你了。把她带走吧!我不跟你抢了。”他把双手稍稍举起来,对萧柯道。
江珧画大概觉得平生从没像此刻这般狼狈过,他双手捂着脖子,扭头就往后跑。
萧柯也不去管他,稍稍蹲下身子,看着隐晚迷蒙的双眼,觉得她可能连眼前人是谁都认不清了。这般柔弱无害,这般惹人怜爱,她现在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萧柯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心疼她的难受。
“走,小哥哥带你去看医师,很快就不难受了。乖些,忍忍,一会儿就好了。”他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皱了皱眉头,将她背起来,快速地往公主殿跑去。
隐晚伏在萧柯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熟悉而安心的皂角味儿,小手不住地在他身上摸摸索索,萧柯强忍着身上的痒意,没有舍得将身上的人儿抛下。
几个侍婢疾步迎面而来,萧柯眼尖手快地往旁边的灌木丛躲去。
“快快,赶紧找到公主,不然真要出事了,咱可担待不起。”
“可是公主会去了哪里呢?”
“会不会是回去了?平日里公主就喜欢在公主殿内处理事情。”
“对啊,咱们赶紧回公主殿看看。”
“走走走。”
“走吧走吧,赶紧回去看看。”
萧柯想,得赶在她们之前,将小姑娘送回去。
萧柯一路上像是上了链条一样,卯足劲儿狂奔。
终于到达公主殿,将将放下缠人的小姑娘,外面就传来了侍婢们的脚步声。萧柯忙跑到床底躲了起来。
嗳哟,这当公主的真是好!连张床都这么豪华贵气。看这床底,地板上是一层地毯,干干净净,周围被床上的床罩遮住,整个床底有一点点光透进来,这气氛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静祥和。是啊,她出生高贵无比,什么也不缺,他能拿什么给她,又凭什么得到她的垂眼呢?萧柯面上发苦。
“啊,公主在这儿呢!”
“嘘。”
“殿下,殿下?”
一个侍婢上前看了看公主,只见床上的小女孩儿眉头紧皱,额头上冒了一层汗水,发梢都被汗水浸湿了。
侍婢慌忙跑出去找宫里的御医。
萧柯听着上面的动静,猜测两个侍婢出去了,还有三个人在上面守着。于是他继续静卧观察。
侍婢们打来冷水,用湿毛巾敷到公主额头上,见公主脸色稍微缓和,就继续帮她降温。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快快快,这边,这边。”
那老年女医师诊断之后,说:“这宫宴竟是如此凶险,公主这是遭了那邪恶的药物导致的。公主这番遭遇得禀告陛下。你们禀告陛下了么?”
几个侍婢马上道:“奴现在就去禀告陛下。”
接着脚步声急急地远离,老医女显然很有经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