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差不多了。老皇帝躺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看着众臣的议论,微弱的喘息着,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死去之后这个位子就是如今底下说话最大声的那个人的,而他将长埋地下的阴朝地府,走上轮回之路。纵使陪葬的有无数的珍宝奇物,也躲不过这天地大道。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旁边的太监李德安忙上前帮他拍拍胸口。大殿的众人们看到皇座的异动,都变得悄然无声了。
那枯瘦的老手颤颤巍巍地摆了摆,礼官立即高呼:“退朝!”
众人立即山呼万岁,等皇帝走了,一个个才开始讲话和走动。
太子将萧柯叫到吏部,对他道:“萧大人,陛下的形势显然不容乐观了,他所任用的官员有很多是资历很老的,这不利于新上任的继承者,请你帮忙寻找年轻有为的朝官。拜托了!”
萧柯见他态度谦恭,眼神真诚,不似作伪,又因太子本人平时举止表里如一,是个端方君子,所以也作揖道:“殿下,这是臣应当做的。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臣愿效仿三国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扶着他的双肩,让他起身,道:“有你这句话,本太子就放心了。”
萧柯咧了咧嘴,太子道:“听说你与秦将军交好,能不能帮忙做做他的工作?让他操练战士的时候关心一下战士的生活,尤其是精神生活。物质方面已经命户部准备了,叫这群将军别担心。国库虽然紧张,但在这方面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萧柯一一应了。最后,太子道:“对了,看你都到而立之年了,还未成家,这不像样儿。若是你喜欢上哪个姑娘,本殿可以帮忙张罗张罗。”
“是”
“行了,今日就说到这儿。你回去办事儿吧!”
萧柯忙告退,走了出去。此时秦越已经回去了,萧柯只好坐上自家的马车,往家里赶。
今年的冬天也快要下雪了。天阴沉沉的,寒风吹得人胡乱地躲着,却总也躲不过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夜里更冷了。生起了火,床上倒是暖乎乎的,但勤劳的人总要在天没亮就起床干活。只可惜了那暖和的炕。
萧柯回到府中,在书房呆了好半天,才去吃晚饭。最近又不想睡觉了。一来担子重,容不得马虎;二来最近他想心上人想得厉害。
这人不在身边,就得随时担心着c忧虑着,怕她不会照顾自己,会不会饿着了c冻着了;怕她被哪个野小子勾去了,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从此各走各的,两不相关。
明明说好的每个月来看他一次,这都两个月了,都不见人影,等得人心焦。
夜夜想着入梦就能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偏偏自那一夜后再也没能梦见。心里苦得像吃了黄连,偏偏没有人能诉说。
于是干脆不休不眠地工作,从这繁琐细碎的小活儿里找到存在感,从与人交谈中找到一丝丝归属感,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而不是被遗弃的;是有人陪伴的,而不是孤独的。
但一静下来,就又想到了她,这个可恨又不舍得恨的人,他是那么爱她!而她竟然将他遗忘了,她是怎么做到的?四十六天零十九个时辰,他心里的苦涩和孤独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堆积着,这是他宁愿狠狠地虐待自己的身体,没日没夜的做事情,也不愿到温暖的炕上躺一个时辰。
书房里,萧柯面无表情地执着画笔,画着那个人的画像,一笔一笔地描绘着,由嘴唇到发丝,由衣裳到鞋子,他在最细微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勾勒着c完善着。
想得狠了,他就是在这样地一笔一勾中度过的,仿佛她就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在书房地暗格子里,藏了不下百幅画,都是关于她的,有时候会是他们两个人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