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殇有些不习惯他的态度,可现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许是那粒药丸的缘故,她觉得好受了许多。
薛子熙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还未来得及放下,便听她道:“多谢太傅,今日这一番予药之恩,本宫必铭记于心。”
拿着水杯的手狠狠僵了一下,心下一派苦涩。
她总是这般无时无刻不忘与他划清界限。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公主不必介怀。”语落,人已退了几步。
姚贵妃见戚无殇咳得如此严重,正在着急,但还来不及反应,便见一道白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再然后便见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薛丞相满脸焦急的照顾着她。
她想,若非秋嬷嬷原就站在华裳身后,怕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就是这位年轻的丞相了吧。
看他那小心翼翼又不失温柔的姿态,姚贵妃知晓,她许在无意间洞察了某些东西。
她很是意外。
薛子熙这个人,少年老成,便是陛下都不敢轻视于他。她看人的眼光不似后宫其他人那般浅显,她明白,若这位薛丞相有意戚国,陛下纵手握兵权,怕也不是对手。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薛子熙既无意戚国,又何以手掌朝中重权,甚至从不给陛下好脸色。与陛下不对付,虽则有大部分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但这般,对他到底无半点好处,如今瞧着这番情形,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都说薛丞相好似天上仙人,纵然权势滔天本领超群,却不争不抢,好似这世间之物于他,皆是过眼云烟。
却原来,入得他眼的,不过只那一人罢了。
对此,姚贵妃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若真如此,怕是有不少人要伤心了,包括她那个儿子。
无奈叹息一声,感情这种东西,总是讲求一个两情相悦,尽管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得偿所愿,但她也不想华裳委屈。
更何况就她对薛子熙的态度来看,也不见得就真的能如何。
罢了,且随缘吧。
走过去,执起戚无殇的手,把脉,“公主这模样,应是受了风寒。”
本欲将手收回,见姚贵妃的动作,戚无殇便停了动作,“贵妃娘娘懂医?”
姚贵妃就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对她轻轻笑了笑:“不算精通,只早年未入将军府前曾在家中看过几本医书,让公主见笑了。”
“贵妃娘娘过谦,既如此,还请娘娘与本宫瞧瞧。”
遂静静等着她把脉。
把完脉,姚贵妃收回手,顺便轻缓的将戚无殇的袖子拉好,“公主身子确实不怎地好,本宫这便给公主开几副调养身子的方子,药在太医院都可抓到,公主切记要按时服用。公主身子弱,平日里喝药不可大意,便是寻常治风寒的药,也不能与旁人尽同。”
戚无殇淡淡挑眉,“多谢娘娘告知。”
“公主不必客气,本宫也许久未与人看过,也不知对否。本宫再给公主开个治风寒的方子,公主可将其与太医看看再用。”
柳珊拿来笔墨。
执笔写药方的姚贵妃,让人一眼便觉得比平时多了一抹惊艳。
写完,柳珊拿起来递给戚无殇。
看着里面的内容及那并不似闺阁女子那般轻轻柔柔的字迹,戚无殇眉角微扬,且不说这字出乎她的预料,便是这药方中的内容,也让她意外非常。
这可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只看过几本医书便能写得出来的。
就姚贵妃这医术,怕是这宫中所有太医加起来都敌不过。
而这么多年,她并未听说过任何有关镇国大将军二夫人会医的传言。
姚贵妃,还真深藏不露。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