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门主,当日之事已然查清,确是那老汉,嗜酒好赌,枉顾亲情,想把孙女卖入火坑,用以换取酒赌之资,南宫少门主也是不想那小姑娘小小年纪就人生尽毁,才施以援手”一阵清扬婉约的女声从前方大殿中传来,虽然语气舒缓但自有一股气度蕴含其中,略略停顿后,只听女子继续说道“此事确实是红缨有些莽撞了,她不问清原由就强自出头,做下此等错事,当是她的不对,至于当日的小姑娘我已作出妥善安置,也请门主放心。”
“明镜阁主太客气了,知子莫若父,老夫晚来得子,难免自小娇惯纵容了些,如今他性格顽劣,行事浮躁,言行当中肯定是有失礼之处以至于令高徒有此误会。”女子话声未落一道男子话语紧接响起,声如金玉,语气中正平和,“我已使人前去传他过来,想必也快到了。”
南宫紫宸走到殿前栽植着各种奇花异草的花圃前,正好听闻二人的对话从大殿里传出,立即拾阶而上,进得殿内南宫紫宸连忙躬身施礼,低眉顺目的道:“门主,传孩儿过来不知有何训诫。”
“宸哥儿,先见过明镜阁主和你红缨师姐”,玄天道宗南门门主南宫博正端坐在大殿中央,看他体貌丰伟,顾盼自威,后方堂上挂着一幅大字,上书“玄天”二字,气势恢宏,饱蕴天机,厅堂廊柱之上也尽是勾画着各类仙兽珍禽。
“见过明镜阁主”南宫紫宸转过身看向左手边的明镜阁主二人,上首坐着的是一名看上去年约三十有许的妇人,只见她面容清丽,一身月白色道袍,头戴道冠,衬托得女道士更是气质出尘,仿若谪仙,只是此时面上未见任何表情,略一颔首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见过红缨师姐”他语气稍稍一顿,又略略转身极不情愿的向下首位置的红衣姑娘问了声好,红衣姑娘双眼红肿还未完全消退,想是这两日来没少流泪。
少女看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羞辱和师傅这两天的训斥,不由悲从心来,眼泪又默不作声的自脸庞滑落。
南宫博之前也听了明镜阁主师徒二人的讲述,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致了解个七七八八,虽说明镜阁主是苍梧观上任观主唯一的女弟子,所以养成了些刚愎自用,为人护短的毛病,但听闻处事也算公允,想来十有是红衣姑娘误解自己儿子在前,儿子调戏人家女弟子在后,见唤作红缨的姑娘泣不成声,再看看自己儿子的惫懒模样,不由得怒气上涌,只是有外人在,也不好发作太甚,只是沉下脸来对着南宫紫宸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你红缨师姐赔礼道歉”。
南宫紫宸撇了撇嘴,却不得不再次向红衣姑娘躬身作揖,“红缨师姐,是我不知轻重,惹你生气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子一般见识了,”话说的又快又急,但丝毫未见半分诚意。
红衣女子只是流泪却不答话,明镜阁主略显无奈,只好开口接道:“其实也怨不得少门主,谁叫红缨自己失察在前,只是这孩子性情刚烈,我若不带她来贵宗为她打开心结,终是对她今后的修行有害无益,所以只好舍得这张面皮来此叨扰一番。”
“阁主的话真是让我汗颜,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他再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接着南宫博话风一转,面色尴尬的摇头道“阁主你别看他一身痴肥,貌似少年,其实也不过才十二岁而已,与贵徒也多是嬉闹之词,绝无轻薄之意。”
明镜师徒四目相对,也是一时无语,没想到南宫紫宸他长得牛高马大,一身肥膘,还是个孩童。
见明镜师徒没有说话,南宫博继续道:“其实宸儿本性良善,只是我整日忙于门内之事,疏于管教,自小又对他多有宠爱,这才养成了他这般顽劣的性格,终日养尊处优,不思进取,到处惹是生非,我为此也是苦恼的紧,唉”南宫博长叹一口气,脸上也挂上了一副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