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冰如告二人回避守候,她要独自一人静坐感应。青峰露出一丝窃笑,蕴秀心领神会,拉着他远远避开。冰如席地而坐,静听风声。
蕴秀问青峰道:“冰如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定,可有什么内情?”
青峰笑道:“有一件事,未敢与师叔明说。其实,上次来此,她恍惚听得尊者吟诵《破情障咒》,似乎尊者被迷陷,是动了情识之妄。”
蕴秀笑道:“尊者六根清净,除情去欲,哪有什么情识之妄?”
青峰也笑道:“她也如此说,我们也为此争吵。照我看来,人生六根,何谈清净?过往由来,我们并不知晓,怎知修行至仙定是无情之人?”
蕴秀摇头说道:“此中滋味,我却未曾感受。”忽而转头笑道:“你一直与冰如双栖双飞,可也是动了情识之妄?”
青峰朝冰如方向稍稍张望,扭头说道:“倘若师姐以往之问,我必说师姐又在取笑。但此时,我与姐姐相处日久,确已深刻挂心牵念,不知是否情识之妄。”
蕴秀悠然笑道:“我也不知。”青峰默默无言,两人就在远处静静等待。
只有半日,青峰却是辗转难捱。看到冰如起身,青峰赶忙示意蕴秀,蕴秀笑道:“你们或许有些知心话要说,我还是在此看看风景。”随即转过身去。
青峰疾步赶到冰如身旁,急切问道:“姐姐可听到什么?”
冰如一动不动,许久才低声说道:“与上次并无不同。”
青峰说道:“或许真有一些内情,我们还是禀告师叔为好。”
冰如怒道:“胡说——”
青峰定要如实禀告,冰如对商音情迷终不肯认,两个又是一番争执。
蕴秀无聊之间,转过头来,远远看见两人谈兴正浓,青峰不住点头哈腰,蕴秀不禁失笑,突见冰如抬手,一个耳光扇在青峰脸上。“两人话不投机,或许打情骂趣,也是有趣。”见青峰又是忙不迭点头哈腰,蕴秀转回头,看天边的野云随风飘散,几只鸟咿呀咿呀,飞过头顶。
听到青峰呼喊“师姐”,蕴秀醒过神来,见青峰犹自捂了半张脸,鼻眼间尽是沮丧。一问之下,才知方才两人各执一辞,互不相让,情急之下冰如动了手,青峰好歹劝说不住,冰如扬长而去。
“去了哪里?”蕴秀惶急问道。
“去往玲珑曲。洁如在如妄海受害后,我们才勉强获知尊者讯息。洁如当初栖身玲珑曲,她推想或许能在那里找些头绪。”
“为何让她只身前往?”
“她说,如果我硬要跟去,只好耳光打回。我也不好勉强。”
蕴秀笑道:“都怪你说话直来直去。好在玲珑曲是旧门熟路,想来不会有什么闪失。我们还是尽快禀告师叔。”
两人急匆匆赶回上虚,不料千流听到两个禀报,脸色一沉说道:“刚刚剌狇从玲珑曲逃回,那里日前已经被日招霸占。冰如此去,定然凶多吉少。”
青峰默然无语,额头汗珠滚落。
千流立身说道:“此事皆因我考虑不周,怎可枉伤凌虚弟子性命?事已至此,我需亲自前去施救。”
青峰说道:“是弟子临事仓皇,才导致此种局面。日招那惊魂棍,我却不怕,我与师叔同去。”
千流说道:“不必。日招非我敌手,但此行要万分隐秘,突施疾手,以防那刁徒狗急跳墙。只需我一人前去,你们谨守慎行,不可妄动。”
蕴秀问道:“师叔亲身涉险,可知如何寻找冰如下落?”
千流手抚长笛说道:“我自有办法。”
青峰在房中坐卧不安,独自来到莲池。荷香袭来,清水依然,却隐隐波光飘忽,石板照旧,却多了一分冷意。青峰坐在石板上,心头却像群马奔腾,一刻不得平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