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秀来看冰如,见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自然心疼不已,交待她安心调养。冰如安静地听着蕴秀说话,起初一言不发,忽然问道:“师姐,我会不会死啊?”蕴秀听她问得突兀,一时没接上口。冰如却自顾自地说:“我经常想起芸c瑞等各位师姐,不知道如果我死后,会不会有人想念。”蕴秀看她胡思乱想,又明知她只是外伤,并无大碍,就逗趣道:“像你这样可人可心的,怎么会没人想念,我们到时肯定会吃不下饭c睡不着觉,只有像小宝那种没心没肺的,才不会放在心上。”冰如说道:“如果是这样,倒是不让人想起来的好。”蕴秀笑道:“所以你不能死,好让我们寝食得安。”冰如也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师姐可不要笑话。”
来日再战,众人依计而行。日招只在伏雷头上招呼,那束竫知道日招不受妖术,也懒得施展。见众人混战纷乱,青峰突然出阵朝束竫直冲过去,束竫仓促间红雾升腾将自己团团罩住,青峰一步逼近,红雾顿时消散,束竫慌乱间拿剑就刺,青峰一把拉住。束竫一声惊叫,旁边古穆王舍了对手冲过来,一看是青峰,竟下不得手。正在僵持之间,头顶日招劈头冲下,束竫见势不妙,只好撒手,两边各自保护回阵。青峰得了木剑,立即交到濛勇手中。濛勇替下日招,与伏雷纠缠,仍是专找七窍要害下手,虽然自己被伏雷拍打摔劈,倒也刺中了不下几十剑。但是不刺中还好。原来那伏雷虽满身满脸伤痕累累,但却不见流一滴血,而且只是被刺时发一个愣,而后便若无其事,就是刺中心肝,也跟刺了皮肉没有两样。濛勇正无计可施,见那伏雷却是千方百计护着双眼,就专拿双眼下手,倒是引得伏雷手忙脚乱,但濛勇也始终未曾得手,自己反倒多挨了几记铁拳。日中伏雷回阵,各自收兵,当日双方倒是未见多少死伤。次日再见伏雷,身上竟无半点伤痕,双方不过故伎重演,如同摆台走场一般。然后几日,都是如此。束竫丢了木剑,又见日招坐镇,想是又躲了起来,蕴秀见青峰在前阵无聊,就让青峰到冰如帐中照看。
青峰到帐中,见冰如沉睡,就叫侍者来问,侍者说道:“仙使身体虽然并无大碍,但是几天来外边战事紧急,自己就有些心焦气乱,反而不能静心休养,总是一阵清醒,一阵昏沉。刚刚听说大神进来,想坐起来,想来是心里发急,竟又睡了过去。”青峰有些手足无措。侍者又说道:“大神也不必焦急,她只要能静心休养,过几天自然就好了。”青峰看自己也无事可做,就左右看看,又到门口静坐,但是也不敢入定,怕万一错过冰如醒来的机会。就这样迁延半日,隔一会到床边看一看,但见冰如一直昏昏沉沉,迷糊间有一句没一句的梦话。侍者倒是勤快,侍奉得非常周到,见青峰有些狼狈,就说道:“大神尽可以安心休息,有事我们自会通报。”青峰说道:“我倒是不需要休息,就是在此静坐,很容易入定。”侍者说:“这个我们懂得,有事自会叫你出定。”青峰想着帐外有守卫,冰如一时半会怕不能清醒,就安心静坐。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青峰还在定内,耳听得“啊”的一声惊叫,心头震动,立即出定,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耳边寒风扫过,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刺啦”一下,手上被划了一道,整个人被推翻在地。青峰就势打个翻滚,闪在门边,见是一个阵前见过的敌将,手持一把宝剑,又要刺来。青峰不知冰如此时如何,担心不已,大喝一声:“有刺客——”帐外不远处随即有人呼应而来。刺客一剑又到,青峰抬腿踢去,刺客一刺不中,听得外边守卫已经赶来,合身扑出帐外,听得厮杀片刻,逃之夭夭了。青峰起身来看,冰如仍在沉睡,心里稍宽。
蕴秀闻讯赶来,内外查看,见五名守卫c三名侍者横尸偏帐,赶来救应的守卫也是两死两伤,不觉心下大惊。虽然是深夜,但是能独闯大营,杀人于无声,仓促之间从容脱身,无疑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