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了营寨暗道,卢芽子就安排偷偷充实给养。各方混战纷纷,无人顾及此地偏营野寨,巡查倒是经常来探访,也不过做做样子,恨不得与剌狇多套些近乎,哪管得前门后山有何异样。章孽倒是有心,但阿兰那得了卢芽子的死令,死死盯住章孽动静,不许放他离开本营,阿兰那自是十分用心,又借来十几个勇士战将,每日轮番出战,不给章孽缓息之机。章孽本就恪尽职守,此时见本营多事,自然是不敢离开半步,也派人去剌狇处询问消息,剌狇乐得蒙混敷衍,章孽从此放心,自然再无人过问。
卢芽子给养充实,命令各营口收兵避战。犰枭不明所以,暗自起疑,交踏牯派人打探消息,束竫久在营中被踏牯软禁,功夫不得施展,趁机请大王放令让她外营走动,犰枭也无不可。踏牯本就对她惑乱军士十分不满,也乐得让她远离,但警告她在外营不得媚惑将士,否则定斩不饶,束竫无不答应。
束竫在外营流窜,先在章孽处被章孽逐出,在屠姬崖处也没人招惹,自讨没趣,到了窃负营,倒是有人奉承,却都是杂花野草,有滋没味,实在不得法。转到西托大营,军士从未见如此美色,禀告西托,立即叫召上来。西托一见束竫,顿时垂涎三尺,屏退左右,束竫媚态毕现,就在营房成了好事。那束竫也忘了踏牯警告,那西托也不听犰枭禁令,反正是自做自当,就当无人知晓。两个完了事,却又要生事。原来西托本性残忍,最喜欢折磨残害活人,不论鞭打刀削,不论火烤冰冻,只要耳边听得哀号惨叫,就如同听得琴吟竽唱,美其名曰“肉竽”。以往混战,抓得俘虏,无不被研磨吸髓折磨致死。此时战事暂歇,俘虏无从捕获,正在发愁。那束竫天生的本事就是媚惑引诱,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两个一拍即合,由束竫去营口耍媚引诱,由被迷了心窍的,自然开门跟了来,于是先由束竫享用,坏了精气,再将皮囊交给西托任性折磨。束竫但有出动,西托就派人跟随,说是要去帮忙采梅子。行事渐久,外营中盛传“血梅肉竽”之说,人人皆避之惟恐不及。卢芽子见守营军士常有无故失踪,吩咐毋由杰迅速查明,得知魔营中有此等龌龊之事,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叫各营口对军士严加约束。
冰如c青峰回到中军帐,将晷方引荐给蕴秀学艺。卢芽子告诉他们,厌离c洁如来到军营探视,正在蕴秀处歇息,两人喜出望外,即刻赶来。除了虬幽在本帐困神不得离开,至虚十二弟子在各营口助阵,濛勇c舍仁c少唳及毋由杰c履吉辛c亚坤等其他至虚弟子均在此处。
洁如看到两人进帐,跑过来拉着冰如的手叫声“师姐”,却说不出话来,两眼泪花闪闪。冰如轻声问道:“师尊可好?”蕴秀站起说道:“久别重逢,定然有很多话要说。我这里有僻室一间,要不要就请现在抬贵足,我在前面引路。”冰如见蕴秀又在打趣,青峰尚在一旁,就拉着洁如坐到蕴秀旁边。青峰赶忙上前与各位师兄见礼。
毋由杰见冰如与洁如窃窃私语,朗声说道:“三虚虽不同宗,却是同源,有什么话不可高声说出来,让我等开心一番。”
蕴秀笑道:“自然是女儿家的私话,你们听了又有何用?”
冰如说道:“哪有此事。我只是问起师父和各位姐妹,洁如告诉我师父安好,凌虚接待四方善道,自有玉如照料安排。”
毋由杰笑道:“原来就是这几句,哪用得着嘀咕半天?却不如我等来得轻巧,没人来探视,自己坐而论道,海阔天空。”
厌离赶忙说道:“并非没人探视。此前我二师兄已到至虚专程拜见真君,一来探望,二来看有无安排,真君正是托我等来探视各位师兄弟,倘有不到之处,唯我是问。”众人齐笑。
蕴秀说道:“我今天略备薄酒,眼下战事稍歇,大家可尽欢而散。”
冰如说道:“我们却是从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