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殇》
——云龘
奇耻弥天,钢牙碎,中华痛彻。
京宛变,铁蹄蹂躏,半疆沦落。
戮耄戗孺连邑毁,屠男辱女千家破。
问上苍,血海万般仇,谁之过?
篡历史,修教课。
侵钓岛,参倭社。
宁空门剃度,断珠操戈。
自古澶渊多误国,历来绥靖难除恶。
好男儿,歃血荡东京,杀无赦!
这首铿锵有力的诗词发表后,立即在网上引起强烈的反响,点击率仅仅一天就飙升过百万。可是陈香读完后,非但没有兴奋,反倒目光呆滞,脸色惨白,着实让云龘大惑不解。在云龘的一再追问下,陈香这才吞吞吐吐,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她——是日本遗孤的女儿。
自此之后,云龘心里仿佛吃进了一只苍蝇,总是耿耿于怀。直到有一天,日本遗孤们纷纷拖家带口返回日本,陈香也郑重地向云龘提出:能否同她一道,移居日本?
当是去是留的选项,残酷地摆在云龘面前的时候,云龘决然选择了后者。作为一个爱国者,一名有良知的作家,理智和思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他融入那个让他切齿记恨的群体!其结果,只能是分飞一途了。
除了住房,陈香带走了她所有的一切东西,包括存款。好在这些年,不知谁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结果。否则,亲生骨肉天各一方,那才真叫牵肠挂肚啊!
因此,尚文的“鬼子”二字刚一出口,那些难言的往事,立刻涌上云龘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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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看了看勃然而起的尚文,非常肯定地点头说道:“是鬼子!”
说完,他向上推推近视镜,颇为得意地吐出一串烟圈,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幸亏我大学选修的是日语,日本话——怎能瞒得了我?”
此时,尚文自觉有些失态,已悄悄地坐回金成鑫的旁边,又恢复了他平素波澜不惊的面孔。好在大家的精神全都集中在华生身上,没有人再加理会。
华生右手中指以下攥起,食指伸出,一敲桌面,正色说道:“他说的两个字是——报应!”
然后,他又学着日本老头的语气,用日语重复了一遍。想必当时,日本老头必是从华生的表情之中察觉出来:他的日本话——华生听懂了!
云龘和卫国不经意地对望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都没有表示。一般这种情况,他俩都会用眼神进行交流,互相感觉内心的想法。于薇薇则殷勤地拿起酒瓶,给华生仅喝一口的酒杯添满。
华生抬头望了望窗外,转而把目光落在云龘脸上:
“龘子,或者是我的全力救助感动了他,又或者是他行将入土,不想留下遗憾;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能听懂他的日语!于是,这老家伙竟向我吐出了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华生激动地在结尾处加重了语气,以期引起众人的注意。
云龘双眉上拧,低低地“哦”了一声。金成鑫立刻双目泛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商人的直觉,总是异常的敏锐!
尽管当晚,于薇薇也是抢救者之一,但她却什么也没听懂。华生讲述的时候,她也象其他人一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华生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都透着异样,隐忍多时的秘密,终于开始源源本本地合盘托出:
“这老头名叫山田幸之助,今年七十七岁,现住在日本大阪,日本投降前,曾在关东军服役。据他讲,当年参军时,他刚过十五岁。或者由于年龄小的缘故,他没有被派往太平洋战场,而是驻扎在中国东北——哈尔滨。”
“他记得非常清楚,1945年8月15日那天,收音机里,突然传来日本天皇的投降诏书。大部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