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一种受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得意地抿抿嘴,有些神秘地继续说道:
“据老人们讲,小日本投降那天夜里,山里突然发生了一次奇怪的山崩地陷,爆炸声传出几十里远,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第二天,有好事儿的人前去观看,发现孤山的山尖塌了一半,同外部连接的石头通道也崩断了,孤山成了无法进出的孤岛。后来有人发现,那里常有古怪的声音,有时还有鬼火放着绿光。山里人都说那是阴界,阳间人过去就回不来了。因此,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敢靠近了。”
养路工老头说到这里,身体不由地轻抖了一下。围着的八人受到传染,也不由有些惊悸,但好奇心驱使,却都没有走的意思。养路工老头无奈地摇摇头,不太情愿地指着山上荒芜的小道说道:
“你们捋这小道儿一直走,就能走到山涧边,看到对面的孤山,不过,要是看到什么光,千万别跟它对眼,免得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穿紫衣的娇俏女子闻言,不经意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操着很甜的嗓音,怯怯问道:“就这一条道吗?从山下也能过去吧?”
她叫林紫,是一家影楼的老板,从她衣服的颜色可以看出,似乎同云龘之间有点什么。
养路工老头听罢,指了指山旁右侧的乱草丛,说道:
“从这儿往里走,也能到山下。只不过前边不远就是烂泥塘,蚊虫成群,蚂蟥遍地,我们当地人都很少去,吓人的狠呐!”
云龘微微点点头,隆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们一行来到这里不是进行集训,也不是户外运动,而是因为上周末的晚上,他们八人中的七个,聚在云龘的家里,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一个足以驱使众人勇往直前的爆炸性消息!
“那一刻我飘过你的窗边,无声地卷起你垂落的珠帘;那一刻我放弃神灵的箴言,不顾一切地站在你的面前······”
一首动听的手机铃声响起,把房间内谈兴正浓的三男一女骤然惊醒。
云龘低头看了看,红木茶几上连唱带跳的手机,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顺手拿了起来,对围坐的三人略略点头说道:“对不起,我接下电话。”
那三个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噤声等候,刚才还此起彼伏的房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龘子,你在哪儿呢?”
一个公鸭嗓的男音,从手机话筒里清晰地跳出。
“哦,华生啊,我在家。”
云龘咧咧嘴,笑声回应。这么叫他小名的,肯定是熟人。
华生是他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同自己的关系一直密切,并且还是街坊邻里,从小的光腚娃娃。云龘总标榜说自己小时从来不光腚,都是穿着裤衩,而华生肯定没穿,习惯外露,就这德性,三岁看到大嘛!尤其令云龘难忘的是,华生上中学时还鼻涕拉瞎的,往下淌时,再用袖子一抹,嘿,那个酸爽!可是后来,这小子居然脱胎换骨神发挥,考上了中医大学,毕业当了骨外科大夫,而且还成了专家,着实赢得了不少名声。尽管他工作很忙,但是一有闲暇,就往云龘这里跑,喝点小酒,侃侃大山,偶尔也来点蓄意恶搞,算是童心未泯,返璞归真了。
云龘和华生之间,有许多难忘的轶事,特别是华生新婚那天发生的插曲,总是让一众同学乐此不疲,津津乐道。华生新婚燕尔之日,云龘由于构思一部小说过于专注,竟把华生的大喜之日忘记,直到下午四点才忽然想起。
尽管华生接亲的大客车就是云龘替他所借,那个年代找车虽是一件大事,但凭云龘同华生的交情,仍然顶替不了云龘的疏忽之过。云龘自感罪过深重,赶紧打车前来赔罪。
云龘赶到之时,已是傍晚。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已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