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块的冰水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花颜,不由精神一震,连忙将铜盆放在桌上,向花颜行礼道:“花夫长。”
花颜问:“你是?”
那将士一笑,道:“我是您的兵啊,夫长大人。”
花颜挠挠头小心翼翼的再问:“你是我的兵?”
“对啊,我是您的兵!”
花颜点点头,呲牙咧嘴的大叫,“给我把刀拿过来!”
“诺!”那将士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将士回来,手中捧了把军中制式的长刀,递给了花颜。
花颜看着这柄刀,撇撇嘴,问到:“我的刀呢?”
“禀夫长,这里是军营,是不准用自己的武器的。”
花颜点点头,心想大地方的军营规矩可真多啊。于是他下了床,接过长刀,走到院子中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大黑马闪电般的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花颜翻身上马,咬牙切齿的说:“走,去找那老头算账!”
此时张奎刚从训练场回来,顶着昨天被老头揍的俩个黑眼圈去城中买了俩坛酒,还未走到营房处,便远远的看到花颜骑着大黑马狂奔向军械库的方向,心中暗道:坏了,这小子怕是又得挨揍!于是赶紧提着酒坛追了上去。
等张奎到了军械库时,看到老头住的小营房一片狼藉,目光在往里看,花颜已将老头五花大绑了起来,一手扬武着刀,此时正喷着唾沫星子一脚踩住老头破口大骂。
张奎大急,三步俩步的跑进营房,看到老头眯着眼睛朦胧的看着花颜,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晕晕乎乎的。张奎将酒放下,粗壮的手一把拉住花颜,就是往外拖,也不理会花颜叫嚷。等拖出营房才语重心长的说:“你啊你,可闯了大祸了!这老头武功厉害的紧,今天怕是又喝了个昏天黑地的才被你占了便宜,等醒过来非把你皮扒了不可,赶紧和俺走。”
花颜挣扎,“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让我砍死他!”
张奎死拉着不放,硬是将花颜扯到了别处。
“督任让俺和你说,准你休息一上午,吃过午饭就得开始和大家一起训练,从此就得恪守军纪。”
花颜悻悻的将刀收起,问张奎:“来的时候我裕城将军给了我一封推荐信,我可以去见将军一面吗?”
张奎楞了一下,忽然大手呼的拍在花颜肩上,喊到:“看不出来啊,花颜小兄弟,你们那个什么城将军竟然和费将军有交情?厉害!”
花颜呲牙咧嘴,扯动了脸上的伤,疼的叫唤起来,捂着脸像牙疼般呻吟道:“裕城!也不算交情,好像以前为费将军挡过刀罢了。”
张奎呵呵大笑:“走,俺带你去将军府!”
将军府。
花园林叶摇曳,无风道长双手抱剑,宛如一个抱着锄头的庄稼汉般,佝偻着背,痴痴的看着这一小片杳树林。身后跟着一个年轻道士。
“林叶纷纷,杳杳无踪。我好像有些懂那些和尚的意思了。”
身后的年轻人恭敬的问:“老师,您在指什么?”
无风溺爱的看了一眼弟子,道:“昔年我曾去过南壑杳光寺。那里整个山上都是杳木,落叶纷纷,美不胜收。一个和尚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满山哀鸣。你猜他说什么。”
年轻人低头仔细思虑,道:“莫不是修道坎坷之说?”
“非也。痴儿,你太注重修为与力量了。那和尚说,这便是天下。四季轮回,有覆灭,有新生,天道所想,有情亦无情。”说着,无风道长便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指缝间露出一丝血迹。
“弟子受教。”年轻人向老师拱手做辑,又忍不住抬头道,“老师千万要注意身体。”
无风点点头,不留痕迹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淡淡的说:“现在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