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能看见一个人懒散的倚在门框边,静静的看着灯下的费落。
“见过费将军!”
费落叹口气,放下手中卷宗,回头看向那人,“不必多礼,道门礼司外长老久仰了,却未曾想到竟是你。”
那人哈哈大笑,却仍旧隐在门内的黑影里,道:“三年前该隐长老曾与你有约,今传书与我叫再问问你,可否”
费落突然震怒,一掌拍在书桌上,信书纷落,烛灯摇曳,喝道:“闭嘴!此事安敢曝露。”
那人一顿,“将军多虑了吧,书房附近想必无人敢听。”
“天枢无风,昊天道人,哪个为凡俗?你也敢在此等时候来找我,不怕他发现?”
那人沉默,复又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哈哈哈,你说,我把他们杀了,这局势会怎样变化呢?”
费落眸中精光闪烁,看着那人一字一顿的道:“扰我大宋安宁者,按律必诛!希望阁下兀自安分。”
“嘿嘿,将军,告辞!”
门缓缓的关回,灯火摇曳不定,费落脸色阴晴的看着散落一地的卷宗,忽然怒吼,“天下大势,天下大势,吾只看到某些人的阴谋啊!欺我太甚!”
军营。
花颜跟随着一个士兵穿过层层查岗,走至军演场。场间有数万士兵行走间止,演练着各种兵阵交替。
尘土飞扬,呐喊惊天。
花颜啧啧称奇,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名昂起头骄傲的巡逻兵走向高台。
高台上竖三展大旗,凛风起荡。左边一面上书“军伐天下”,右边一面上书“护佑北疆”,中间最大的一展旗帜上书“北中冀陵总军”
这便是襄阳军营,身处北境线上,拥有中原北方最精锐的兵力,镇守后方,为北边各处输送兵力。
花颜随着那士兵走向高台,看着万军腾展,呐喊滔天,不由热血沸腾。
高台上坐着一个盔甲鲜亮的将领,一把木椅,一张方桌,一只狼毫一种毛笔。颇有一种临视天下的气概。
“报!三百四十七队南门巡守赵南见过总兵督任大人。”
总兵督任抬起头,看了眼赵南以及旁边站着的花颜,将手中狼毫放下,抬手回礼:“辛苦!何事禀报?”
“禀督任,我等于南城遇到这少年,为岷山脚下裕城兵将,其城守荐来入军。”
花颜挠挠头,不知该怎样施礼,犹豫半天向督任拱了拱手,道:“见过督任大人,边城小兵前来报道。”
督任轻笑,挥了挥手,道:“既是城守遣你来,想必身手不错,不如在军前比试一番可好?”
话音落毕,场中便有个粗狂汉子奔来,哈哈大笑,“督任此言有理,俺就等着你这一句话呢,小子俺来也!”
督任抚掌大笑,骂道:“你这庵攒货色,哪里学的这文绉绉的话?哈哈来!我军集结,共看这比试!”
“诺!”
“呜呜”
角鼓起奏,号角长鸣。数万士兵会聚而来手持长戬,衣盔铮鸣。
督任站起身来,手按佩剑,将头盔戴好,走至旗下,喝道:“我襄阳冀军成立数百载,跟着祖皇打下这万里中原,传承至今,依然是这北原最强大的军队。为何?因为你们头上这三面旗,便是我军军心所在!因为我军长盛不衰,广纳贤才,以武定职,不分贵贱!所以我襄阳冀军,便永远是这北原当之无愧的不败战神!”
“不败!不败!不败!”
无数军兵挥动长戬,嘶声高呼。呐喊声冲破云霄,场间尘土飞扬,宛如龙腾而起。
督任拔出长剑,指向那粗壮汉子,喝道:“晓虎营夫长张魁,可有勇气上场?”
张魁一把扯烂上衣,露出肌肉横布的身体,拱手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