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偏院内的众人,急忙去伙房里打水。
只见姑爷忙碌的身影,在小院与伙房之间来回穿梭。
一旁看戏的丫鬟们和小娘子们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姑爷掩嘴。
“咱们姑爷真够勤快的。”
“那是娘子在房里等着呢”
“真没见过姑爷这样,平时挺懒的人,干起活来也是够麻利的。”
似乎让人看了笑话,沈默放下澡盆冲着人群喊道:“作甚!作甚!吃完了回去睡觉,这么晚了,去去去”
“不晚,不晚,还早着呢!”
“姑爷您忙,我们在看月亮呢!”
“花径不曾缘客扫啊,蓬门”
时不我待,沈默可不愿意在此浪费时间,抱着澡盆进了房间。
门被他推开半扇,但见陈映容捋着尺长的胡须,翩首一笑。
“相公,妾美吗?”
“呵”
陈映容的装扮使他的心灵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坐在门槛上,能清楚的听见门内发出的潺潺水声。
心猿意马困不住他,神不守舍搅不动他。
一声“好了”拉起了地上的沈默,他推门而入,只见陈映容坐在镜前,竟是穿起了他的衣服!
不能忍!
“你待在这里别动,老子去小梅的房里睡。”沈默的表情如同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妾以为相公会喜欢。”陈映容强忍住笑意。
“岂有此理!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沈默摔门而出。
院子里,坐在树下纠结了一夜。到底是禽兽不如,还是不如禽兽的问题,纠缠了沈默一宿。
房间里没心没肺的陈映容睡得很香,沈默几次想要推门进去又退了回去。
东方泛白,小梅端来了双人份的早餐,却见姑爷坐在树下静守灵台,想来是一宿也没合眼,便怕他面子上挂不住,低着头进去了。
小梅唤起陈映容洗簌,沈默也去井边梳洗,困怏怏的回到房里闷着头。
“相公咳”
沈默抬头瞄她一眼,继续闷头吃饭,划拨了几下稀粥,听她咳嗽声不停,“昨晚炭盆里的火没停啊,怎会受了风寒。”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昨夜进屋换了一次炭火,便是担心她受凉。
“妾咳c咳”陈映容手里的粥碗摔在地上,娇弱的身躯如同断线木偶一般,失力的倒下。
沈默当即将她扶住,抱上床去,急切道:“莫要开玩笑,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妾疼头晕咳”
初春的低温下,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他回头看了眼背上的陈映容,将她抱得更紧。
☆
数日后的城南,春雨落下的路口。
沈默拿着脆饼一边狠狠地吃上一口,一边笑着说:“都很好看呐,小娘子手真巧,不知生意好不好啊?”
刘依依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侧身望去,笑盈盈回话。
“哪有人像你似的,走大街上吃饼,亏你还是位秀才哩!”
沈默拿起一个桃形香袋,来回瞧了两遍,“五色丝线绣的真好,不知加了哪些香料。”说完凑近鼻子一嗅。
“苍术c山奈c白芷c菖蒲c藿香c佩兰c川芎c香附你是来寻我的?”后半句话声若蚊蝇。
如今的沈默也算是金陵城中的风云人物,民间百姓爱谈论他,又喜欢说说趣事,加上他与陈映容的故事,更是多了些传奇色彩,沈秀才名头正盛。
只说前几日沈秀才出了个百两谜题,三日后便让人答出。这秀才也够痛快的,二话不说就把银子给了。
他安静了几天,也让金陵城显得有些安静,原以为他是在攥着劲使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