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王杨自己想起这些细节,都感到可笑。
亲嘴时,连口水都吃了,为何还在乎共用一个杯子?
可他就在乎!包括感到好笑时还一样,亲嘴归亲嘴,杯子归杯子。
这时,王杨听李芳这么一说,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
因为昨天,李芳渴了,不自觉地喝了他杯中水。
他不动声色地把水倒掉,洗了杯子,被李芳看见。
为表示对李芳没有特别的讨厌,王杨笑道:“说哪的话,别说你没喝过,你就是吐了唾沫,我也照样喝。”
李芳满足地笑了道:“那我吐了?”
“吐吧。”王杨把杯子递到李芳面前。
李芳越发欢喜。虽然没真的吐唾沫,但比吐了还高兴。
王杨能这样对待她,说明他心中在乎她了。
此后,烟茶之外,奶粉、麦乳精等成为王杨每晚的必喝之物。
早上,李芳常常是洗脸水伺候。对待他,已经俨然情侣甚至夫妻一般。
如此一来,王杨那个埋藏在身体内的邪恶之神,越发活跃起来。
时不时地跳起来,昂然直逼李芳,大有直捣黄龙之意。
王杨越来越矛盾,怕见李芳或王小兰,却又想见。怕黑夜,却又渴望黑夜。
在黑夜中他有许多时间,可以单独面对李芳,有许多机会可以释放那种无法忍受的焦躁。
但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张鲜艳美丽的蜘蛛网。
一旦粘上这张网,就将被缚住再也别想脱离,将被吞噬或风干。
那是他宁死也不能接受的结果。可再不释放,他感到真的快爆炸了。
又一个黑夜降临。王杨吃过晚饭,迟迟不动。他真的没勇气单独去面对一个姑娘了。
然而,李芳找来,熟悉的门都不敲。一开门,便笑道:“王杨,你怎么了?还有一段快板词得改完,你咋还不动弹?大冷的天,害得我还得来叫你。赶紧走,要不要我背你?”
“王政委小肚子胀的疼还真得你背他”石要发搭腔,委琐地嘿嘿坏笑起来。
“真的?我看看,咋个疼法?用不用上医院?”李芳傻乎乎奔到王杨面前,大有恨不能解开他裤带看个究竟的意思。
石要发和老张越发笑的厉害,连柳鬼子也忍俊不禁。
李芳的脸腾地红了。王杨瞪石要发和老张一眼,站起来说:“别听他们放屁。走吧。”
队部会议室里,王杨聚精会神地修改着快板词。
李芳先是忙乎烟茶之类,后来没事干了,便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死王杨看。
再后来,悄悄地站起来,来到王杨侧后,静静看。
渐渐地,她身子越来越前伏,终于将胳膊架在王杨的肩上,趴在他身上。
王杨一哆嗦,手中的笔把稿纸戳穿,抖抖肩膀说:“你一边坐着好不好?你要没啥事,就先回去,明天再看。”
李芳一靠近王杨,她身上那种姑娘特有的幽香,就将王杨熏染了。
他极力忍耐着,希望她看一眼就离开,结果她不但没离开,还把胳膊架在他肩上趴下。
他实在受不了,用尽所有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反手搂抱他,用最后一点清醒提醒她离开危险。
李芳不听劝告,反而把半个胸脯压上,笑眯眯地说:“你改你的,我不影响你。”
王杨不敢动了,胸脯都压上了,还说不影响人。他用尽最后的忍耐力提醒道:“你这样还说不影响?还想怎么影响?看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再说,我也不是正人君子。”
“不是正人君子咋了?你还能把我吃喽?”李芳嘟囔,不知是不愿离开还是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