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引着她们走进一间病房,发放了“住院须知”,并非常耐心而和蔼地讲解了明天手术的一些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莫如柳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虽然是三人间,但目前除了她妈妈以外,另两张病床都没人,相当于她们独自占了一个单间似的。
马永红先就惊喜地“哎哟”了一声,眉开眼笑地说:“我们真幸运哎,幸亏没住刚才那一间,还是这里清净啊!刚才那间,一屋子人吵吵嚷嚷的!”
莫如柳心里嘀咕道:“想什么呢,这怎么可能是幸运,这肯定是以权谋私了吧!在医院里闪转腾挪出一间没人的病房,哪怕只是暂时的,这个难度也是超级大的呀!”
她没把这个话跟她妈说,自己在那里暗暗思忖着,心里竟觉得很是得劲儿。
不一会,祁景过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护士长。护士长是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优雅c干练c精明c亲切,不笑不说话,一看就是那种人情圆熟练达的职场女人。
护士长巡视病房当然也是流程,但和祁景联袂而来,并且在一种亲切友好的氛围中和马永红聊了足有10分钟才离开,这就不只是流程那么简单了。
马永红自然又是一番受宠受惊,脸上都放着光。莫如柳已经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在她妈出院回家以后,她们村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很快就都会知道了,原来“大柳她妈”在城里大医院“有熟人”
莫如柳有些无奈,可又莫名觉得受用。她偷偷瞟了祁景一眼,觉得这个男人也是个人情练达的,也没见他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妈妈所受到的待遇不知不觉中就提高了,真是各种舒服啊!
莫如柳由不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感慨古人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说得一点没错。
是不是以权谋了私她不管,她没那么高尚,反正她现在就是觉得惬意,就是觉得舒服!
待到护士长离开以后,莫如柳唇边含笑,对祁景低低地说了声“多谢。”
祁景表示疑惑不解:“谢什么?病房么?那是你妈妈幸运,正好赶上这间空着。”
莫如柳哧地轻笑一声,嘟哝着说:“那先前那一间,明明病床空出来了,你干嘛拦着没让住?”
“那间正对着卫生间,那个味道咳咳,总要考虑一下马上要手术的病人的感受不是?”
“那之后出院的那位呢?我看见了,那间病房在走廊尽头,那里没有卫生间。”
“那间病房里有个陪床的家属不太自觉,三更半夜不是上厕所,就是打电话咳咳,总要考虑一下刚做完手术的病人的感受不是?”
莫如柳想笑,使劲抿着嘴才忍住了,斜斜瞥了祁景一眼,瞥着他那幅若无其事与我何干的样子,低低“切”了一声,嘟哝道“就说你‘以权谋私’就得了呗”
祁景忙不迭“嘘”了一声,在她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咬着牙疾言厉色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呢?你是想让我停职检查是吧?”
莫如柳被他说得有点慌,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连忙四下看了看,确定并没有旁人听见,这才把两手叠在一起,讨好地朝他作了几个揖,表示决不敢再乱说话了。
祁景瞅着这小丫头那幅憨态可掬的傻样,觉得胸臆间似是一弘温润的湖水漾起了一层层柔波,一时竟有点挪不开眼。他冲动地想摸一摸丫头那乌黑顺滑的头发,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手,却没有忍住轻轻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的鼻梁。
马永红去卫生间了,三荷带着小柏去楼下玩,病房里只有祁景和莫如柳两个人。莫如柳猝不及防地被他刮了一下鼻子,看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庞和黑如点漆的双眸,不觉红了脸,条件反射般就躲开了几步,背对着他站到窗前去了。
窗户大开,夏日清晨的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