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矿泉水吧。”莫如柳在警局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平台上找了处干爽的地方,一边把食物铺排开,一边垂下眼帘,面无表情道:
“我那个死鬼爸就是个老酒鬼,所以我从小就讨厌喝酒的人,闻见任何酒水的味道就会犯恶心。”
丁宛麟“哦?”了一声,探究地看了莫如柳好一会,这才低下头抓起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咀嚼一边嘴里含混不清道:
“那我和你不一样,我讨厌的是女人的香水味。我闻见任何香水的味道也会犯恶心。”
一只烧鸡瞬间就被他风卷残云吃个精光,紧接着又端起那碗凉皮,手里顺带着抓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就咬掉了半个,咂了咂滋味,丁宛麟冲莫如柳竖了竖大拇指:
“就冲这堆吃的,我瞧出来了,其实你这小姑娘是个实在人。”
莫如柳扑哧一乐:“你瞧错了吧?我这花的可都是你的钱!把您仅剩的钢蹦都抠出来了,再让您啃烧饼我不过是有点过意不去罢了。”
丁宛麟一边津津有味地吃喝着,一边连连摇头:“有什么过意不去的?那是你自己赚到的钱。进了你的口袋就是你的,和我没关系了,你还肯这么破费,请我吃这么多好吃的,就冲你这句‘过意不去’,我也得说你是个实在人。”
一番话倒把莫如柳说得有点不自在,于是含糊地转移了话题:“很晚了,你还要在这儿守着吗?”
丁宛麟十分诧异地抬眼瞧着莫如柳,仿佛她问的是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正色道:“那当然了,我肯定要在这儿等着啊!我小兄弟是因为我才摊上这糟心事儿的,现在他还在里头没出来呢,我能自己走嘛?”
莫如柳一时竟无言以对。她看着面前这个正在大块朵颐的c时而精明时而迂腐的年轻男人,有些怀疑他真的是姓丁的吗?
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听到的陈世昭对这个丁姓男人的评价,莫如柳不禁扑哧一笑。
“怎么?”丁宛麟停止了咀嚼,疑惑地看着她。
“是不是很多人都觉得你是朵奇葩?”莫如柳收了笑,摇头叹道:“作为丁氏集团唯一的正牌大少爷,全部财产只有36784元5毛!自己连个座驾都没有,出行要靠蹭朋友几万元的小破车!三更半夜坐在警局门口吃凉皮啃包子我亲眼看着都不相信!”
丁宛麟彻底吃饱了,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点着头道:“岂止这些啊!因为我不结婚不生娃连女朋友都不要,人们普遍都认为我是个基佬住酒店总有男的要那什么我,卧槽吓疯了”
莫如柳笑到呛水,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结婚不生娃不找女朋友呢?”
丁宛麟长长地叹息,一脸忧伤地摇头道:“我基因不好啊,全身都是劣质基因!就别害人家姑娘了。将来再生几个劣质基因的娃出来,坑蒙拐骗吃喝嫖赌生生不息下去,罪过罪过到我这儿就自绝于人民就完了。”
莫如柳简直笑到不行,“你不是说真的吧?!种族灭绝政策啊,你这也太狠了!”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丁宛麟嘻嘻地笑着,豪爽地举起矿泉水瓶子和莫如柳碰了一下,“今儿聊得太开心了,我要即兴赋诗一首——”
他蹙眉苦苦思索了一会,朗声念道:“‘我寄愁心与明月,一片冰心在玉壶!’”
莫如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正要打趣两句“关公战秦琼,好诗好诗”时,忽然瞥见丁宛麟的脸上虽然笑嘻嘻的,可他的眼底分明有一抹落寞一闪而逝,莫如柳不由微微一怔。
雨后初霁,恰逢晚风吹散了乌云,一轮圆月探出头来,皎洁的月光给丁宛麟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使得他眼底的那抹落寞越发看得分明。不过也只是这么一眨眼间,他又重新恢复了笑意殷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