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来,由不得也淡淡地冷笑一声:
“行啦,什么千金大小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谁还不知道谁?你不过是你爹在外头胡搞,不小心弄出来的副产品罢了!丁家上上下下谁肯正眼瞧你一眼了?谁拿你当回事了?还千金大小姐呢,你也就在我面前摆摆谱罢了
就算你爹,你以为他真是念着什么狗屁亲情呢?还不是你死乞白赖死缠烂打,老头子实在烦不胜烦,这才勉强让你姓了丁大家不过是半斤对八两,你也别整天把“穷小子”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上!说句难听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老头子看重我的才干,你现在还不知在什么贫民窟里喝西北风呢!”
丁婉华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晕死过去。
这个男人真的是狼心狗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想当初自己在快餐店辛辛苦苦打三份工供他上大学读研究生时,他对自己可不是这种语气!
那时候每天都是说不尽的娓娓情话,爱不完的柔情蜜意;在得知自己是地产大佬丁树奎的私生女时,他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当成公主一般伺候着,就差双膝跪地晨昏定省了!
等他和自己结了婚,进入丁氏集团任职后,尤其是得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以后,他的态度不知怎的就慢慢变了
丁婉华想跳着脚大骂陈世昭——当初你家里头上无片瓦,缸里没有隔夜粮,除了有个半瘫的老妈,你还有什么?若不是我辛辛苦苦打工供着你,你能上大学?你能进丁氏?
可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把这些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她没读过多少书,可她从小跟着她妈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故人情了然于胸,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深深懂得不能跟陈世昭翻脸。
此时他们夫妻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绑在一起求生存可以,各自蹦达谁也过不了冬。
一阵难堪的沉默以后,陈世昭率先放缓了语气,揽过丁婉华的肩膀,柔声低笑道:“行啦老婆,刚才是我不对,我也是有口无心嘛,你别放在心上。
现在当务之急,是考虑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加上你,老头子一共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你那异母弟弟是个奇葩,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结婚不成家不生娃了;你那两个异母姐姐生出来的又全都是闺女,如今就剩了一个你了。
我倒是心甘情愿入赘到你们丁家,可现在偏偏你生不出孩子来!你说这事儿闹的唉!你若能生个儿子出来,这偌大的家产还不就现在可都悬了!”
丁婉华也正为这个事在满心烦恼。之前她在国外也治疗过,无果,这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又回国治疗。谁知一纸诊断书彻底浇灭了她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
思忖良久,丁婉华也不觉气馁,只得干涩涩问道:“那依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抱养一个孩子?”
“抱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陈世昭嗤之以鼻:“你自己这血统就够瞧的了,再弄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还想分老头子的家产?做梦吧!你那两个姐姐能同意?你那奇葩的弟弟能同意?整个丁家人能同意?”
丁婉华卡了壳,半晌方恹恹道:“那你说怎么办?”
莫如柳的手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手指微微有些发抖。她并没有听见陈世昭说话,良久良久,只听到破空里传来陈世昭暧昧而模糊的一声低笑。
这声笑,性/感而温柔,正是前世令莫如柳沉醉其中的那个调调。可是重活一次,一切都分明了,这声低笑便似淬了□□的利刃,狠狠地戳进了莫如柳的心窝,令她痛彻心扉c恨意滔天。
外面那对男女在倏忽间便似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含情脉脉相拥而去,宛然一对恩爱伉俪。
莫如柳隐身在洗手间内,听着那清脆的高跟鞋声和亲密无间的说笑声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