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得怀疑眼前这小混蛋到底有几分诚意。
“前些年,开封府被人把狗头铡给偷走了的事,您老可曾听说?”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栽赃嫁祸找别人来帮着扛黑锅,如果运气不好实在找不出来的话,鱼寒也不介意随便给杜撰那么一个。
“略有耳闻,但这与官舍失窃又有何干?”一件足以让开封府尹颜面扫地的趣事,不仅过去了这么多依旧在江南广为流传,甚至还成为了某些人炫耀的话题,毕竟在金军窃据中原之前可从没发生过这种荒唐事,但曾觌还是想不明这和自己被盗有什么关联。
“咋没关系?您老难道没听说,这伙胆大妄为的贼子前不久才又去开封城里闹腾了一回,不仅那些个豪门大户吃尽了苦头,就连徒单克宁都没能逃过一劫!”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次开封城里闹贼的事一直都没能得到有效传播,鱼寒这才打算借机让曾觌帮忙给进行一番宣传,也好为江南百姓带去点茶余饭后的笑谈。
“鱼大人的意思是老夫被盗,就是开封城里那伙贼子所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倒霉的时候会很生气,但如果碰上别人有更倒霉的事情发生,心情就会变得相对比较愉快,如果连徒单克宁都防不住这伙贼子,曾觌也觉得自己的遭遇其实也不算个什么,只不过他依旧没能完全打消疑虑。
“依小子所见,怕是有八成是这样!”一系列已经存在的事实,再加上曾觌身边那些禁军侍卫根本没有发现贼子的行踪,也使得鱼寒完全相信这个纯属糊弄人的理由应该能够被接受。
“照鱼大人这么说,老朽岂不是只能自认倒霉?”曾觌并没有完全相信这种有些匪夷所思的解释,但他实在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做出反驳,况且作为一个官场老滑头他更清楚这个时候继续纠缠下去不仅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可能让眼前这小混蛋恼羞成怒。
有些心疼那些原本已经被攥在手里的金银珠宝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更不愿意把鱼寒给逼得狗急跳墙,曾觌觉得如今除了忍气吞声之外,也就只能等回了临安再慢慢想把法给这小混蛋找点事做。
“您老哪能这么说呢?咱这长安城可不比开封,有贼子敢跑咱面前来闹事还招惹了您老,哪能就这么放任他们逍遥快活?”装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鱼寒拍着胸脯保证道:“您老放心,咱这就下令悬赏缉拿这群不开眼的混蛋,要不了几天就应该有消息传来!”
“若果真如此,老朽就多谢鱼大人了!”知道鱼寒不可能再搬出三大箱能够摔出金银珠宝的萝卜,但如果能够及时抓住盗贼追回失窃物品,曾觌也不介意继续把这小混蛋当作是颇有培养价值的好孩子,回临安之后也帮着说点好话。
“此乃小子份内之事,岂敢当老大人一声谢?您老且稍候,小子这就书写文告!”按道理说,写个海捕文书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鱼寒亲自动手,但考虑到这事已经关系到了代表朝廷前来的钦差,所以该慎重的时候也还得装装样子才行。
“您老且看看,这文告可有何不妥之处?”好歹也是曾经的二百五进士,又还顶着个祐川县尉的名头蹦达了这么多年,鱼寒的文采虽然不怎么样,但写一则文白交杂的悬赏令还是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为了让曾觌切实感受到的自己的诚意,他还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这”曾觌是朝廷重臣,最风光的时候也曾开府仪同三司,所以官府文告这种东西虽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却也是熟悉无比,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鱼寒在给自己面子,可谁知道这一看还真就看出点问题。
代表朝廷前来对鱼寒进行封赏的钦差被偷了价值数十万贯的珍宝,要说这确实是事实,但问题是把个事实写在官府文告上闹得天下皆知,那可就是纯属断人前程的缺德行为,除了眼前这个没有经验的小混蛋,谁敢这么张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