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心也就”看到吕祖谦暂时不会出什么意外,鱼寒刚才还悬起来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倒也没忘记顺嘴说些恭维的话。
“闭嘴!”异口同声的怒斥。
没有因为金国国师的嚣张举动而被气得一命呜呼,但吕祖谦丝毫不会怀疑眼前这个小混蛋有能力把自己给折腾得撒手人寰。
彭龟年也气,但原因肯定和刚被人诅咒英年早逝的吕祖谦不一样。
寻常人家的马车显然没办法和大金国师用的那辆相提并论,极其狭小的空间,主座就已经占了一半,剩下的又被某个没脸没皮的小混蛋用恶心姿势给窃据了大部分,害得彭龟年也只能曲着腿弯着腰摆出副卑谦样子杵在那里。
“子寿想必早已心生怨念?”直接无视了那个主动凑上来充当添头的小混蛋,吕祖谦只对彭龟年发出了询问。
“先贤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今有外邦使者于我大宋都城之外嚣张跋扈,师却置若罔闻不发一言。吾虽不才,却也羞于”年龄本就差不多,尊重只是因敬仰其人品学问。如今既然产生了某些隔阂,素来直言敢谏的彭龟年哪还会留什么颜面?
“子寿何必闪烁其词?直言吾助纣为虐即可!”没有急于为今天的怪异举动做出解释,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子寿且坐,毋须太多礼节!”
“啥人嘛!座位上沾了那么多血迹也没打扫一下,就不怕别人嫌脏?”似因遭受不公平待遇而发出的抱怨,也似无意识的瞎嘀咕。
彭龟年或许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但鱼寒早在登车时就凭借敏锐嗅觉发现了异常,刚才更是趁着坐下的机会证实了猜想。
完全可以忽略的血腥之气,而来源正是吕祖谦那隐有血迹渗出的双手。
鱼寒能够想像得出,刚才城外的那一幕怕是早已让这位当世大儒怒不可遏。但为了某些原因,他又不能出面怒斥对方,以至于最终只能将指甲深嵌入掌中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克制。
一个能够逼得当朝太学博士罔顾圣人教诲放弃原则的理由,一个能逼得吕祖谦必须用自残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的理由,就算跟鱼寒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妨碍这小混蛋作为闲杂人等在旁倾听。
“就汝这孽障眼尖!”是埋怨?还是欣慰?心情有些复杂的吕祖谦没有继续搭理那个小混蛋,只是继续朝着彭龟年解释道:“吾适才之举非不敢也,实乃不忍!”
“为何?”没有更多的话语甚至有些冷酷,只因在彭龟年看来吕祖谦的解释是越描越黑。
作为一个文弱书生,若是没胆子去招惹人多势众的金国国师倒也罢了,但他怎么就厚颜无耻地能说自己是因出于不忍才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呢?
不忍?不忍什么?
不忍那些身份卑微的恶奴在欺负完大宋子民之后被自家主子给剁了?不忍金国铁骑在围困大宋官差的时候浪费体力?不忍金国国师在长途跋涉抵达临安之后还要等着大宋礼部尚书出城道歉恭迎?
“子寿可知金使此来为何?”
“未知!”本来就只是个小小的宜春县尉,即使顶了个从政郎的名头也没资格位列朝堂,跑出去瞎溜达都还被人给敲了闷棍的彭龟年当然不知道金国国师此行的意图。
“订约!治病!”吕祖谦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学博士,这人脉关系肯定无比复杂,就算是因心情郁闷被糊弄去了西山书院担任教席,想要知道朝廷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那还不简单?
“治病?”在鱼寒的记忆当中,别说是乾道七年就算是随后的好几十年里,作为敌对双方的宋金两国之间也没有签订过任何重要协议。进行了有选择性的忽略,却是把目光都落在了那个看似有些可笑的理由之上。
金国国师大老远地跑到临安城来给人治病?是他确实医术高超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