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错,我悔过,我”护城河水已是近在咫尺,巍峨的城墙似乎触手可及,终于来到临安城外的鱼寒却已经没有了欺世盗名的闲情逸致。
苦着脸,耷拉着脑袋,手忙脚乱地护着身上那些紧要之处,只因必须为刚才一时兴奋而犯下的错误承担应有惩罚。
“汝这孽障,且看吕某”吕祖谦不崇尚暴力,但谁让他刚承受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打击呢?
似乎完全忘记了什么叫做谦谦君子应有的超凡脱俗,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还算顺手的烂树枝不停地敲击着,也顺带把鱼寒那颗三斤半的小脑袋当作了木鱼。
“贤弟”或许是刚才趁乱踢出的那两脚耗费了太多体力,也或许是考虑到身无分文的窘境还指望入城之后能继续跟着某个小混蛋蹭吃蹭喝。
彭龟年恢复了儒雅的风度,没有上前帮着吕大儒降妖除魔,只是在一旁不停地唠叨。
“咣——”
都说了穿越者是有神灵庇护的,老天爷显然是不打算让某个小混蛋有机会跑到别的什么时代去瞎胡闹,更不愿意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捎带着搭进去两个学富五车的大才子。
这不,还没等鱼寒一行人的特异举动引得旁人侧目,身后不远处就已经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老东西又缺钱出来卖艺了?
不怪刚挨了揍的鱼寒还有心情做出如此无聊的揣测,实在是这响声跟上官鹏云当年在祐川北门外闹出的动静差不多。
“大金国国师驾到,尔等贱民速速回避!”吆喝声阻止了鱼寒的胡思乱想,显然来人的身份要比他那个如今或许正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喂马的岳丈更重要。
“国师?啥玩意?”
这年头这么个官职吗?
有,还真有!
而且不管北边还是南边的朝堂上都有!
迅速通过回忆肯定了对方的身份,鱼寒却是再次犯起了糊涂。
就算金国现如今在军事和外交层面都占据了上风,这个什么国师也颇受完颜雍的器重,但这里好歹也是大宋天子脚下的临安城外啊,怎么能轮到一个外来的混蛋如此嚣张?
“滚开!”身份尊贵的大金国师显然没有耐心在这里等着别人发呆完了再进城,有些怪腔怪调的吆喝声再次将鱼寒从沉思当中惊醒过来。
这语调怎么听上去如此怪异,甚至比自己的歌声还要让人觉得别扭?
有些好奇,也为了能在自己下次犯错时有个可供参考的对象来说服身边人,鱼寒抬起头向着吆喝声响起处望去。
暂时没能看到任何够体现身份尊贵的依仗,能够落在鱼寒眼里的只是一群绝非华夏子民的外来者。
浓密蓬松的头发,黝黑的皮肤,脸庞比较干净,却被刻意描上了某种图案。
五官与华夏子民有着明显的区别,倒是那一口大板牙在肤色的映衬之下显得颇为雪白,鼻子上和耳坠处还各吊着一个硕大的金属饰品。
身子骨看上去还算是结实,至于这衣着么
好吧,如果那种明显只是经过了粗加工的兽皮也能被算作是服装,鱼寒就必须承认大宋乞丐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
“昆仑奴?”才子,那可真不仅是饱读诗书就行,至少还得见多识广。
彭龟年既读过几十年前朱彧所撰写的《萍洲可谈》,也曾经在担任宜春县尉时看到过带着身强体壮的鬼奴外出行商的广中富人,所以他能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来历。
“这金国国师还挺会摆谱的!”前世没资格去与那些能够无视大量实物证据而把西方崇拜到了骨头缝里的精英们讨论历史,如今也不太可能跑到数百年后去拧着人家耳朵来用事实证明宋代的航海技术领先了西方多少年,鱼寒只是针对那位传说中的国师做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