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身份特殊的成功商人,柴渊棋当然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虽说暂时没有下定回家把前朝宫中藏品给砸掉一个的决心,但还是对那个敢于将这种理念运用到极致的小混蛋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为了能够顺利招募到这个颇有培养潜质的小混蛋,柴渊棋甚至不惜屈尊降贵主动邀请对方一同南下。
莫名其妙就撞上了一条粗壮的恐龙腿,还不赶紧搂着干嘛?
留着过年涮火锅吗?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再加上又一直秉持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原则,鱼寒当然不会有任何理由拒绝柴渊棋的善意。
一方有心招揽,一方刻意接近,按道理说这应该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而南下行程也将成为双方增进互信的惬意之旅。
可这老话不也说了世事无绝对么,有些时候能够被臆测出的道理还真就不一定能够管用。
“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刚离开了略阳城没两天,作为主动释放出善意的一方,柴渊棋就已经对自己那个有些仓促的决定产生了懊悔。
原因也很简单,谁让他老人家求才若渴,在试图招揽鱼寒之前忽略了一个小细节呢?
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却偏偏忘了在第一时间就探听清楚对方的来历,等柴渊棋回过神来之后已经是恨不得能一巴掌把自己给扇晕了过去。
区区一个祐川县的小衙内,离开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身份,居然能让前朝皇家子嗣如今的江南富绅懊悔到这等地步?
虽然这事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匪夷所思,但真要细说起来也只能怪这个世界实在太小。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别看第一次离开了祐川县的鱼寒本人跟柴渊棋之间并无任何恩怨,但谁让他有个不太让人省心的亲爹呢?
作为一块让西河州所有大人物都颇为忌惮的滚刀肉,鱼程远还真就不是浪得虚名。
当年不仅从前淮东安抚使刘宝抢走了尉迟家那位秀外慧中的大才女,更是胆大妄为拒绝了家族为他安排的一桩金玉良缘。
柴云秀,一个听上去有些普通的名字,却是柴渊棋的掌上明珠。
曾同样以学贯古今而名震临安府,最终却没能嫁得如意郎君。
谈不上什么失败者,也没有怨言只有祝福,而且是以一种比较特别的方式在为那个让她伤透了心却依旧魂牵梦绕的无情人在祝福。
小姑独处十余载,至今云英未嫁,青灯古佛相伴却从不参禅诵经。
眼瞅着原本冰雪聪明的宝贝闺女变得郁郁寡欢,身为人父的柴渊棋能不把那个被踹到了祐川去的祸害给恨得牙痒痒么?
好不容易才让时间抹平了些许心中的伤痕,慢慢将滔天愤恨变成了无边怨责,可谁知道居然又碰上了那个祸害的孽子?
想起了宝贝闺女的劝解,自认宽宏大量的柴渊棋也不打算将陈年旧怨强加到一个晚辈的身上。
说服了自己行善积德,决定顺路带那个需要扛着几百斤纹银上路的小混蛋去江南溜达一圈,可没曾想这刚走了还没几天居然又让自己撞上了更闹心的破事。
“混账!实在是太混账了!那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忌什么形象,骂骂咧咧地就一头钻回了自家的豪华马车之内。
“祖父,您这是又输了?”秦可卿对于自家祖父这几天里的失常表现已经见惯不惯,依旧有些慵懒地半依在马车里看着书,甚至都没有一点需要起身的意思。
“什么叫输?老朽只是不忍欺负他这么个黄口小儿!”忿忿不平地操起了小桌上的茶杯,原本只是想要找人倾述心中烦恼的柴渊棋最终还是在那双清澈的目光注视下败退。“可卿啊,你说那小混蛋的脑子到底是怎